酒楼中的空气极为压抑,雷渊和折扇少年阴沉着脸,盯着场中那昂着头,眸子中闪烁冷冽寒意的少年。
“未曾想到席阳公子都败下阵来。”有人低声细语,神色中透露着惊惧。
“这还是一个下人么?”有人咽了口口水,依旧是难以置信。
“老天,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有人只感觉喉咙发干,低声惊叹。
“……”
先前那自楼上被众人扔下来的木讷男子,此刻也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惊叹于后者的实力。
这般实力,放在自己那王氏家族,也是足以名列前茅的。
这真的还只是一个柳氏家族的下人吗?
柳云璃笑吟吟的看着陆吾的身影,琉璃般的双眸中异彩连连。
折扇少年默不作声。
随着事情的演变,这已经不是简单地意气之争了,这关乎着他,以及整个范氏家族的脸面。
“二哥,让我去吧。”折扇公子身侧,一个绣衣少年突然说道,一脸不忿之色。
折扇男子回眸看了看那少年,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不是你该抛头露面的场合。范云,你去。”
众人之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满脸阴鹜,抱拳应了一句,就直接自二楼栏杆翻身跃下。
咚!
他重重的落地,掀起阵阵的尘土。
“范云,请赐教!”阴鹜少年拱了拱拳。
此人是范氏家族的旁系子弟,也是范氏家族最为顶尖的一批子弟。
陆吾感受着对方那若有若无的淡淡威压,皱了皱眉,面色中首次有了凝重之色。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境界,并非先前二人可比。
陆吾细细感知,发觉此人五脏六腑剧烈轰鸣,奇恒之府也在绽放着丝丝缕缕的光辉,遥相呼应。
这是一名泥胎八炼臻至圆满的修士!
看见范云下场,一群少年暗暗振奋。
“这下那小子真的是打落了牙齿自己吞!”一些少年眉飞色舞。
“那范云可是我范氏家族子弟,都是泥胎八炼的境界,那少年不过泥胎七炼,有他的苦头吃了。”有人嘴角充满冷意。
先前不断被那少年不断打脸,这些世家子弟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气。
现在看到范云下场,在他们看来,局势已定,那柳氏家族的下人再无翻身的余地!
“二哥,我也是泥胎境八炼,为何不派我去?”先前那绣衣少年盯着场中的身影,眉头紧皱,不解其意。
折扇少年展开手中折扇,平淡地说道:“你是家族的希望,你的现世必定要让这座小镇所有青年才俊都失去光辉,甚至直逼那位柳氏家族的二公子!”
听闻二哥提起那位柳氏家族的二公子,绣衣少年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战意,不再多言。
“你也是泥胎八炼的修士,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就不觉得有违纲常么?”盯着面前面色阴鹜的范云,陆吾微微皱眉。
“这已经不再是欺男霸女的小事了。”范云面色阴沉,盯着陆吾,“你这般行径,已是打了范氏家族的脸。”
“呵。”陆吾嘴角突然掠过一抹嘲弄,继而转变成淋漓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他弯下腰,丝毫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
听着那笑声,折扇少年面色沉静,不知酝酿着什么。
许久,笑声渐渐散去,陆吾直起身来,笑容玩味:“你等欺男霸女在先,反言是我打了你等的脸?”
范云面色阴鹜,不置可否。
陆吾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正色厉喝一声:
“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闻得陆吾喝出的九个字,范云面色微微动容。
雷渊表情也凝滞了一瞬,余光看了看身侧的折扇少年,后者面色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
他不觉暗叹一声,今日发生了如此多,连他也不能保持面色平静,但是这范氏家族的二公子,却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着实让人侧目。
其余在场的少年听闻陆吾的声音,面色红了红,但是看着前方一身玄袍的身影,却也不敢出声。
“多说作甚,”范云突然开口,摆出架势,“你我且先做过一场!”
瞬时间,泥胎八炼的气血波动毫无保留的扩散开来,剧烈的气血浪潮扑面而来!
陆吾面色一正,汹涌的血气浪潮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去,与泥胎八炼的范云相互对峙!
轰!
一声巨响,范云脚下传来爆炸般的声响,刹那间,他的身形自原地消失不见!
陆吾面色一变,心下都不禁暗叹一句。
好身法!
但是心中的警惕之色不减,暗暗观察身周。
哧!
撕裂空气地声音在身侧蓦然响起!
一道身影自原本陆吾上方地方骤然闪现,凌厉的双指闪烁着森冷的气息,直指陆吾巅顶百会而来!
陆吾面色一紧,沉喝一声,身形瞬间暴退而去!
虽然反应迅速,但是依旧被那一指划开了胸前的衣衫。
细细看去,陆吾胸前衣服碎片间,可以看到丝丝鲜红渗出。
电光火石之间,范云森冷凌厉的的双指,竟是擦破了陆吾的胸前皮肤,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一击不中,范云微微皱眉,却并未停下脚步,陆吾眼前一闪,范云又是失去了踪迹。
陆吾面色阴沉,感受着胸前的微微刺痛,眉头紧锁。
哧!
又是一道撕裂空气的轻响声。
陆吾身体骤然后仰,森冷的手掌仿佛利刃自虚空中划过,在陆吾喉咙处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而后那鬼魅的身影再次隐去。
场中的局势颇为诡异,陆吾面色阴沉,一次次的躲过范云鬼魅的攻击,却一次次在他那坚实的肉体上留下道道血痕。
看着陆吾略显狼狈的样子,雷渊淡淡的道:“你范家的九品上身法六爻隐?”
“不过才窥门径。”折扇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轩儿已经快要大成了。”
雷渊面露异色,看着身侧的绣衣少年:“听闻这六爻隐大成之后,可瞬息遁去身形,屏蔽自身气机,杀人于无形,鬼魅难测。”
绣衣少年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雷渊回首,也不再言语,眸中异光闪烁,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几番躲避,陆吾略显狼狈,眉头紧锁。
隐在暗处的范云却也微微皱眉。
这陆吾颇为滑溜,数次进攻都贴不了身。
而且这小子的肉身也极为坚实,自己泥胎八炼的肉身蓄意猛攻,竟也仅仅只是划破了一层表皮,留下淡淡的血痕。
他阴鹜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沉思。
这小子怪异的紧,他决定拼尽全力,行最后一击,将其击杀!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杆长枪,酝酿已久的玄气暗暗涌动,他的手臂微微闪动着银色光辉,而后逐渐炽盛,仿佛与那手中长枪合二为一。
那长枪渐渐也变得明亮炽热,枪尖有寒芒吞吐不定,闪烁着丝丝寒意和冷然。
哧——
空气骤然被撕裂。
陆吾猛然回头,身形瞬时一动,顺着一侧扭转过去。
一抹寒光瞬时略过,在他的右臂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嘶!”
感受着右臂上钻心的痛意,陆吾倒吸一口凉气,心下一惊。
“范云好样的!”二楼观战一位少年眼见陆吾终于受伤,欢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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