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门口,王公公见梁昭来了,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巴巴地过来行礼。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是来找陛下的吗?”

“陛下在忙吗?”梁昭问了句。

“陛下这会儿还在与谢大人,九王爷商议政事,娘娘要不偏殿稍候?”

梁昭刚想应下,里面传来祝修云的声音。

“何人?”

王公公,“启禀陛下,是皇后娘娘。”

谢丞看着各大卷宗上关于南方水涝的记述,似乎并未在意。

祝沣欣喜,一时间疏忽了礼数:“昭——”

反映过来后,立马捂上自己的嘴。

“咳……皇、皇嫂来了!”

祝修云抬眸望了眼门外,看不出什么情绪,“让她进来吧”

梁昭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脸笑容的祝沣,其次是背对门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的谢丞,最后是坐在主位上的祝修云。

这时候,谢丞也转过来,和祝沣一起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梁昭福身回礼,祝修云的视线落在梁昭拎来的食盒上,“这是什么?”

“御厨今日做的三参汤,臣妾想着陛下公务繁忙,可也莫要累坏了身子。”她上前两步,将食盒中的汤端出来放到桌上。

“臣妾不擅厨艺,便只能借花献佛了。”

祝修云因忧虑水涝而皱紧的眉头微不可见地放松下来。

在他还只是太子时,也要没日没夜地帮着先帝处理公务,时常连着几个晚上没有休息。

那会儿,姬双儿住进了太子府,每晚都会亲自为他熬一碗汤放在他桌头。

“爱妃辛苦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温柔缠绵,饶是梁昭听了也微微愣住。

一碗汤就能俘获一代帝王的心?

坊间传闻当朝皇帝钟情晋国公府嫡女已久,一朝封后,如胶似漆。

祝沣今日才算相信了这些话。

谢丞将卷宗放下,“陛下与皇后娘娘果真是情谊深厚。”

不知为何,梁昭总觉得谢丞刚才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听闻今日是谢大人第一日上朝,便提出了解决南方水涝的好方法,未来必是前途无量。”

谢丞盯着梁昭的眸色深了深,嘴角不由向上挽起弧度,“娘娘谬赞,臣常从夫子口中听闻娘娘,如此真才实学,谁有比得过娘娘?”

祝修云侧头看梁昭,“昭儿,你与谢大人相熟?”

梁昭笑笑,“有过交集,不算认识。”

刹那间,祝沣明显感觉到周身气压猛然低了下来,阴狠的寒意开始肆虐,他哆嗦了一下,却没注意到身侧某人眼尾慢慢泛起的猩红。

后宫嫔妃与朝廷大臣要避嫌,以免惹出没必要的祸端,梁昭没主动提马场的事,祝沣也不在边上搭腔。

谢丞勾唇,“那日臣与梁大公子猎来的兔子,娘娘可还喜欢?”

梁昭瞪大了眼,“?”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祝修云眉头拧起,沉声问道,“兔子?什么兔子?”

祝沣心道,你猎的那只……不是早烤成兔肉了吗!

“阿兄猎来的兔子如今还在晋国公府,小弟也十分喜欢,至于谢大人猎来的那只,本宫又如何知道?”

梁昭看上去并不想跟谢丞扯上联系,其间并不只是避嫌如此简单。

说起马场,梁昭回忆起谢丞在山上了结了他手下一人的性命,说是普通主仆,她显然是不信的。

谢丞究竟是谁,梁昭无从得知。

谢丞察觉出她的刻意疏离,垂眸,自嘲地牵起唇角:

“哦?那或许是臣记错了。”

因为这一小段插曲,在场的人除了谢丞,似乎都有些无所适从,梁昭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地方,她欠身行礼。

“陛下,臣妾想起宫中还有要事未曾处理,先告退了。”

祝修云挥了挥手,允她离开。

至于刚才的事,他实在是懒得去管。

何况朝廷此时正是用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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