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这次都到齐了吧?”扶风天仪挑眉将目光一一扫视了到场的所有君侍,随即又皱了皱眉。
“温充容没到?”扶风天仪询问道。
一旁的宫郎看女皇心情不悦,并不敢大声说话,于是温声细语道:“回陛下,温充容玉体染了风寒,实在身体不适,正在寝殿修养。特让奴来请您应允……”
说话的宫郎叫德宏。正是先前白日里提着点心被异物绊倒,然后食盒不小心撞到昇君后,将点心碎屑撒到君后衣鞋上的那个宫郎。
他是个伺候女皇这边的三等宫郎,平日里都是归着御前的掌事官崇京管的,算是崇京的一个小徒弟。三等宫郎实际上就算是个粗使的下人。
当时为他求了情避免了君后为难的闻人轻袖也看到了德宏。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的看了眼德宏。德宏其实也看到了颜贵卿,只不过高高在上的女皇还在,德宏不可以直接与颜贵卿对话。他心中十分感激颜贵卿对他所做之事。可他却不知,绊倒他的那块石头正是颜贵卿用法力放在他途经之路上的。
“罢了,朕稍后再去温充容那里吧。你们其他人听好了,之所以将你们众人都叫到这园里来,是因为就在之前,朕与敏君中下才没多久的胎种长出了胎果。而却有人意图谋害皇嗣。打算将毒药倒在胎果之上,而此人便是他!跪在那里的裕君!”
“是他,派自己的宫女红梅来给朕的胎果下毒!不知是何时开始,这后宫,竟有如此歹毒之人。朕寻尔等前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犯了这样的错,要受到何等惩罚!看今后后宫还敢有何人如此心思叵测!”
女皇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激动。一旁的黎贵君轻轻用手在其身后抚了抚扶风天仪的手臂以示安抚。
众人听罢女皇说的话,纷纷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畏畏缩缩一脸惊恐的裕君,又看了看旁边满脸愤怒与不服的红梅。除了君后和颜贵卿之外,其他人纷纷觉得这件事很是震惊,但是,君侍中多为位分低微者,所以基本上什么也不敢说,唯独一句:“臣郎等谨遵陛下懿旨。”
“陛下,请您息怒,出了这样的事,也是臣对君侍们管教不严所致。臣有罪!”君后率先开口说了一些自认有罪的话。
女皇叹了口气道:“君后,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即便再小心,亦防不得居心不良之人。”
“陛下,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裕君不死心,在那里跪着说了一句,心里还存着抱有一线生机的希望,而他转头看见了身旁的红梅,直接指着红梅道:“都是这个该死的奴婢!都是这奴婢怂恿臣郎的,陛下,是她!都是她做的!”
看到裕君这如疯狗般胡乱攀咬的架势,众君侍皆对他感到轻蔑鄙视。原来,这裕君竟然是这样无耻的人。
红梅本就憋着一口气,反正也死到临头了,见裕君这样诬赖自己,反正知道他今日如何也逃不掉,大势已去,便直道:“裕君,你不要胡乱攀咬我!我自认做为你的奴婢一向听从你指示。可这次的事情我本就不愿做,是你硬拿着我母家来做要挟,我才迫不得已如此的。陛下,请您莫要听信裕君的话!奴婢并没有怂恿谁啊!”
这个时候,黎贵君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唇凑到扶风天仪耳边轻语了几句。
扶风天仪听罢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来呀,将宫女红梅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身边的侍卫上前将红梅押了下去。不过红梅反正也带了必死的心思,胆子又大,所以也觉得无所谓了。
扶风天仪又将目光转向了裕君:“将裕君……”
“陛下,陛下饶臣一命吧!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裕君打断了女皇的话,这让女皇更觉得反感,说道:“裕君褫夺君位封号,处以……”
“陛下饶命啊!”裕君见自己与女皇求饶无用便转向了君后,大声嚎叫:“君后,君后救命……”
君后见势头不好,苗头不对,生怕裕君将自己与颜贵卿之前以谈及梦安花给裕君提示的事告知女皇。虽然,他知道,裕君应该没长那个灵光的脑子,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打断了裕君的话。
“裕君,事到如今,你怎的还不知自己犯了大错!竟然谋害皇嗣!你还有二皇女,你要她怎么看你这个父君?你就是以此为榜样的?”
君后的话,明里暗里在提醒裕君,他还有个二皇女,所以,若不想牵连女儿,就不要乱说话,也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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