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他们迅速冲出屋子,但见一人影踉跄奔逃,衣衫褴褛,面露极度恐慌之色。他步履蹒跚,似已筋疲力尽,却仍拼命向前挣扎。紧随其后的,竟是一只形如走尸的疯狗。此犬双目赤红,口涎横流,毛发杂乱,身形瘦削,却异常敏捷。它四肢狂奔,发出低沉的咆哮,眼中透出一种疯狂的杀意。
秋伶看向那人道:“那人也是尸奔吗?”
方屳盯着恶狗道:“狗,不正常!”
眼见那人被恶犬扑倒,方仚眉头紧锁,心中一横,决然道:“先救下此人再说。”他飞身而起,长剑一挥,瞬间斩了犬首。那人还在犬身下挣扎,鲜血溅面,惊恐地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
方仚弯腰一看:“你不是村里人?”
那人惊魂未定,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着,仿佛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线生机,他紧紧抱住方仚的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呼救:“救命!救命!”
方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激灵,他试图挣脱,踢着腿,急道:“你给我撒开!”
然而,那人反而抱得更紧,声音颤抖着喊:“救命!有鬼啊!”
方仚感到此人如同狗皮膏药般紧贴不放,怎么甩也甩不开。暗自叫苦之际,一抹寒芒闪在那人面前,是方屳出了剑。那人吓得迅速退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目光四处游移,仿佛那看不见的鬼,就在周围徘徊。
方仚揉了揉腿道:“你这狗皮膏药,怎就缠着不放!”
秋伶见状,轻轻走上前,伸出手轻拍那人的背,“别怕,别怕,我们是大活人。”
那人抬起头,确信是遇了活人。他长舒一口气,带着几分苦楚说道:“我……我路过此地,想进村歇歇脚避避雨,谁知……”
方屳闻言,面色漠然。
那人吞了吞口水,眼中掠过一丝惧色,续道:“谁知这村子闹鬼啊!”
追嗣按捺心中惊疑,沉声问道:“你真见鬼了?”
那人犹自沉浸于那段可怖记忆之中,声颤言道:“我被一道黑影掳了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石窟里。我看见里面全是死人……像被吸干了精血一样。”
这么说来,此人是侥幸逃了出来。
方仚见那人稍显平静,便问道:“那石窟在何处?你可还记得路?”
那人手指一指,言道:在后山……龙母祠。”
连年战乱,加之天旱地裂,庄稼颗粒无收,村民心急如焚。为了祈求甘霖降临,村民于后山凿石窟,掘深潭,置三尺龙母像于潭中,冀望龙母显灵,降大雨以润此地。
可谁承想,这龙母祠反成村民的梦魇。
四人随即穿越荒村,疾步如飞,直奔龙母祠。未至祠前,忽闻瘴气中沙沙作响,一群凶猛走尸自林中窜出。方仚挺身而出,手持霪剑,剑势如浓云翻滚,剑气纵横,所向披靡,凶尸难以近其身。方屳紧随其后,舞动霘剑,剑法轻灵,剑尖点刺,专攻凶尸要害,每一剑都精准无比。
秋伶则守护在追嗣身旁,身法迅捷,挡开侧翼扑来的邪祟。
不过片刻,凶尸便纷纷倒下。
秋伶环顾四周,低声问道:“都死了吗?”
方仚盯着前方:“还没完!”
话音未落,前方林中便传来沉沉闷响,宛如地府鬼步,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缓缓步出。他面色阴沉,目光中透着一丝阴鸷,手中拄着一根黑杖,身后跟随着两个形如鬼煞的尸奴。
这两个尸奴,与先前所遇走尸大相径庭。它们身形魁梧,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死气,眼睛凶戾之色浓郁,每一步踏出,便有阴风随之而起,令人心生寒意。黑袍人冷冷扫过四人,语藏轻蔑:“哪里来的杂碎,敢来此地撒野?”
方仚剑眉一挑,接道:“邪魔外道,该杀!”
黑袍人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怒意。他手一挥,一股黑气自袖中涌出,如同两条黑龙,张牙舞爪地扑来。方仚神色不变,长剑一抖,使出霟霘剑诀中的一招“霟霁云开”,剑气如云破天开,将黑气一分为二。
黑袍人与方仚的战斗激烈异常,黑杖与剑影交织,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下。方屳则以“霘踏凌波”之技,剑如游龙,灵动迅猛,直攻尸奴。尸奴虽身躯庞大,却动作敏捷,以强劲的爪风硬抗方屳的剑锋。
追嗣见战局紧张,携秋伶迅速退至一旁,同时释放出无相天罡罩。这护罩虽看似无形,却坚不可摧,可抵御一切外力侵袭,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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