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20日,兴许是临近春节的缘故,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寒冷的南方小城也下起了雪。

城南的老旧出租屋内,路明非睁开沉重的眼皮,猛的从床上坐起。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检查四周的情况,头部突然如遭重击。

大量破碎又连贯的回忆涌入脑海,路明非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剧烈的痛苦让他想起自己单挑哪吒时被李靖偷袭的那一剑。

涌上脑海的回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烈焰冲天的港口,风中传来建筑破碎与火焰炙烤空气的无序杂音,似是天鹅死前的哀鸣。

千里冰封的北国,繁华又萧条的城市,似乎无限向前延伸的铁路,将自己钉在十字架上的长枪。

接着又是自己的新生,迎接自己出生的是满屋烈性炸药,与父母仔细检查自己没有多出来什么人类不该有的零部件后如释重负的欢喜。

又似乎是很久之后,一年一年的生活记忆飘零又破碎,模糊的记忆完美隐藏了父亲眼底一年一年逐渐加深的忧虑,清晰的只有父母在家属院内带自己玩耍的回忆,似乎还有个邻居家的同龄小女孩。

尔后,温馨的家庭破碎,寄养的生活开始后什么都消散了。

这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属实算不上不好,连刚上初中的小路明非都感觉得出来。

自来到叔叔婶婶家后新增的衣服鞋子尽是地摊上买的便宜货,被当做下人一样呼来喝去的命令,还有与堂弟对比鲜明的生活条件。

路明非尝试恰个法决减缓自己脑内浪潮般的痛苦,强大的神魂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种痛苦源自肉体而非灵魂,神魂内视时他发现自己的大脑被切断了一部分,这大概率是他目前被过往记忆折磨的原因。而他需要一颗冷静的头脑来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路明非的法决作用有限,此间的灵气似乎十分稀薄,他能够影响的范围有限。

神魂一动,整个北城区的水属灵力都开始奔涌向这间老旧的出租屋。

路明非使用了一种十分粗暴的方式减轻痛苦,

水灵力被路明非凝结成壁障,将自己的大脑完美隔离开来。

就像是电脑拔掉独显用核显运行一样,应个急显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淡蓝色的壁障构筑完毕,水灵力不断滋养大脑,被切断的脑桥在不断吸收水灵力,原本死寂的脑桥细胞重新活跃起来。

大约需要两天脑桥就能长好。路明非下了这样的判断。

路明非仔细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思绪又回到与两位神明不死不休的战斗上。

李靖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王灵官毕竟与那位玉帝关系密切,他也不能确定王灵官被玉帝顷刻炼化的躯体是否还有复活的可能。

他这样想着,在他记忆的最后一刻,断水枪已然断绝玉帝右手的生机,自己的躯体已经彻底燃尽。

希望小猴子带着那只蜘蛛精跑的够远。

“妈的,爷爷我早晚杀回去。

“这只小猴子挺有潜力的,指不定真能复生六哥

“希望王灵官死的时候他俩跑的足够远,万一被抓回去不得同一炉练成金丹。

“那小猴子怎么说也击败了不少妖王,保护个蜘蛛精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灵官死在黄花观倒没什么,爷爷我当年全盛时期不两刀做掉他算爷手软。

“小爷我的尸身摆在那想必会让天庭松一口气吧,六哥就是这么干的来着。

路明非猛的一拍大腿,“不对啊,六哥这样搞是他不生不灭,我这一死给我踹回来了,我怎么打天庭啊?”

路明非将自己的身体砸在床上,老旧的板床发出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

咕咕~~

路明非的肚子适时响了起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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