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受伤?姜城不快不慢挪动椅子站了起来,边往外面走边思考,当然,他不会放过一睹芳泽的机会,反正是沈雪汐故意弯下腰给他看的。

拥有能力,跑一小段路,不可能会累,喘气估计是她在故意装的。

姜城不太在意,短暂瞄过雪白的肌肤,一本正经的走出去,途中陷入了关于“有人”这个词的思考,沈雪汐不会这样称呼“名字”,一旦认识,直呼名字或是代号最合理——她不认识受伤的人。

“快点下来。”楼梯口,一个短发男子急匆匆走上来,他脸上戴着一张笑脸面具挡住表情,嗓子里压出的声音严肃且着急。

队长,他不上夜晚吗?还那么着急叫我……姜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用,一个文职人员,每天除了敲击电脑,改改文件,他还真没发现他本身有丁点用处,且是来自队长王泽的肯定。

急急忙忙借助扶手防止踩空卡脚摔倒,往楼下奔跑,转角被迫降速,他抓住机会小心翼翼问道:

“队长,发生了什么?谁受伤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不是很好处理,看看能不能让她冷静下来,你要小心一点,可能会受伤。”王泽沉住呼吸,放慢步伐,低声细语。

“嗯。”

姜城认真点头,下楼的巨大幅度改变下,他的点头难以觉察,下到一楼,他看见一个女人正在粗暴的推开桌上的物品,水果乱七八糟滚到地上,玻璃“哐啷”摔碎发出闷响。

他看不懂什么情形,反而觉得女人如是一个精神病院治疗未愈的病人,或像遭到某种欺骗导致怒气直上眉梢的泼辣暴龙,他呜咽道:

“这是……”

“总部过来的人,在战斗中受了点伤,遭到了侵蚀,不过,还算幸运,她的侵蚀度不高,不然……”王泽难得的抬手抓住面具想要揭下,他还是忍住了放下手:

“我们都会死。”

侵蚀?都会死?而且是我们?姜城顿时毛骨悚然,现实世界死了就真的死了,这不是“梦魇神墟”,怕死的他仅能通过骨头颤栗、毛发坚挺缓解心绪。

王泽双手插入口袋,不温不火平淡道:

“尝试催眠她……不用催眠,让她冷静下来就行。”

“啊?我吗?”姜城发出诧异,队长给出的结果他不认为做得到,“造梦”弱的可怜,若是催眠失败就完蛋了。

王泽退了几步,迈上三阶楼梯,回头道:

“试一试,如果不行,就把她丢到猪圈里。”

姜城不是很明白,听的半愣半傻,抱着不懂就问的心忙不迭询问:

“为什么丢猪圈里?”

“不丢猪圈里,丢在这里吗?”队长抵达楼梯转角,在那里停下,反问的话音一落指了指二楼可以看见一楼的一扇窗户,表明会在那里。

好像说的很对,姜城无法反驳,一个酷似疯子的暴力女,任由在屋子里破坏,最后的损失不可估量,队长临时安排的“任务”,他觉得是在考验。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非人哉形势的他第一次去面对,还要仰望“造梦”,不免增加了难度,其中更考验心性。

看着倏忽躺在沙发上沉静下来的女人,姜城感到有一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警心靠过去,不懂怎么相互联系的他随口道:

“你好。”

“你好,能不能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女人涣散无神,佛是靠坚定的本能略显祈求的乖张讲出话来,她表现出急躁,跟饿了三四天没吃过饭的乞丐区别不大。

温柔似求饶的请求使姜城心情大好,如果不是地上碎裂成千百分不规整的碎块,如果不是混乱不堪的水果,如果不是她空洞的眸色,他真的能相信她会问出几个平平凡凡的问题。

女人一身黑色衣装,将大部分表皮包的严严实实,勒的瘦削,腰细如杆,却有两团凸起顶出,加上无可挑剔的瓜子脸,美如谪仙女下凡。

没等姜城同不同意,她先一步道:

“一加一等于几?”

果不其然,问题不简单,难以置信的是姜城当前脑海里挥之不去的“1+1=?”,他讨厌无厘头的问题,沉心平气微微抬头,看向二楼的一扇窗户,落到窗户后站立的男子。

王泽点点头给予鼓励,沉静无语,或是他说了,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姜城听不见。

见此,姜城急速转动知识的大海,既然不是正常人,那就不能用正常的答案去应对,他沉吟道:

“等于一。”

说完,他立刻严谨道:

“一滴水和另一滴水混在一起,是不是一滴水?”

他还带上了不容反驳的反问。

女人空洞的眼神恢复半分清明,她磕磕巴巴张嘴吐不出一个字,仿如“能说话的自己”正和“哑巴的自己”作斗争,两者不分上下处于一种临界状态,欲罢不能要说不说。

姜城眯了眯眼,再次抬头看向队长,队长幅度大一点的点头,侧面一看,沈雪汐在楼梯口颓废的呼吸,静静看着他,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微微点头,但她脸上染了一层迷茫,好像在思考一加一等于几的天大难题。

莫奈,姜城慢悠悠的坐到沙发上,总不能居高临下不礼貌一直站着。

女人吞吐空气,一字一顿道:

“一加一不是等于二……吗?”

姜城:“???”

他怔了足足两秒钟,赶忙活络大脑,笑嘻嘻的圆过去:

“我在考验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嗯,这样啊!”女人一个字顿一下,听起来不是很美妙,好在沟通无阻,无言十几秒,她继续道:

“能不能再回答一个问题,就一个成语,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一个成语,你看,能不能……”

“可以,你问吧。”

一句话说了半天,还停顿,姜城受不了了,直截了当打断她往下说的意念,顿字的过程异常烦人,相对于夜晚看书灯光一明一暗仍要烦躁数倍。

女人眉毛拧紧,理智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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