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卦山内山主修行,以八个卦数分别设有八门。在五百余年前齐易创立取卦山后,他选立了八位执掌者并传与他们八部卦书,之后卦书便在门内一代代传下去,由本门最优秀的弟子执掌卦书,统掌该门。

雷书上一位的执掌者李定山死在了从界桥归来的路上,他就地封印了雷书,因此雷书还未回归取卦山,雷门暂时无法选立新的执掌者。

雷火势同,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坐于正南位的上离炎烧天暂代雷门执掌者。

炎烧天头顶金制莲花冠,其上正中心镶嵌着一块红色的水晶,那是名为虞山红石的宝物。他长长的暗红色刘海遮住了眼眸,此刻更是闭上眼,显得十分阴郁,实际上他的确常常表现得沉默寡言。

现在他正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感受红石中的讯息。

虞山红石,可纳天下法。

金冠上的红石与他神海相通,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不久后的某个时刻,他会在红石中感应到浩荡的雷法。

这便是他所望。

东方主山,是为雷门。这里的某处竹庐内,一个斗笠青年在听到一位师伯的传音后霎时间泪流满面。

他怔立片刻,然后畅快地仰天大吼一声:

“雷书,我来了!”

青年擦去眼泪,大笑起来。就是转瞬间,一道炽白电光闪烁,其以竹庐为起点穿梭而起,间伴随着雷鸣轰音,斗笠青年已经踏着雷光出现在了西南方的天际。

这位雷门弟子身上带着一块虞山红石的碎片,这是那位给他传音的师伯在暂代雷门之后送给他的礼物。

“呀,处决队里有这么强的雷门弟子呢!”

执掌者议事堂内,青涩的少女声音惊呼,声音主人从正西位的座椅上看着西南方站起。西南位坐着上坤,但是众人知道她所看之物在这个大堂外。

少女的面庞如同声音那般青涩,而她的年龄实际也并不大,方是二八年华。她以自己卓越的天赋继任了她师兄之位,成为了泽门上兑。

炎烧天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方才暗中传音给了雷门那个斗笠青年,让他前往西南方带回雷书,事成之后保他能执掌雷书继任上震,但那个蠢货不知道低调一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稍后他略抬眼眸,藏在暗红刘海后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环顾了一下执掌者议事堂内众人。

地门上坤和水门上坎依旧坐着,一个年幼无知是个白痴;另一位极无存在感,其他人很少向她征询意见,她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在议事之时主动进言。

东北位来自山门的上艮闻言已经站起身来,他才是这里最棘手的人。

“上兑,具体是怎么回事?”白袍青年脸色变化,他向望着西南的上兑走近几步,实际上还微微偏向了炎烧天的位置,满是防备之意。

小伎俩。

炎烧天心中燃起一缕怒火,随即马上被他压灭了。

“有人从雷门处一个震惊百里就飞了十里呢!”上兑笑眯眯地感叹,实际上心中埋怨连天,对于她来说,快速结束议事然后回自家山中才是最好的,幺蛾子当然越少越好。“咦?又来了一次呢,不过太远了,我感受不到了。”

“连续两次震惊百里,第一次能有十里远,整个雷门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他们刚好都没在处决队,这位弟子为何要突然做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刚好也是往西南方而去?”

戴着无表情面具的上艮此时走上前来,他的灰袍上纹满了艮山之象,而下裳上绘制着一座座巍峨恢宏的山脉。

此人伫立在离众人三尺处,沉稳如山,自有一分气派。

“秦飞电现在没在山内,那就只能是赵霆雷。”

“赵霆雷!”白袍青年,也就是天门上乾直接猛地转向炎烧天的方位,然后怒而斥责到:“上离,你如何解释!”

他愤怒的问话更像是在审讯。

雷门弟子赵霆雷原本因为无端迫害山外百姓,触犯门规被关押在了修心池内,但在炎烧天暂代雷门执掌者后被他作保放了出来。

“吾不知。”炎烧天淡淡地回答道。

在上乾明着将矛头对准他后,他反而平静下来了。

毕竟大局为重,没必要被这伪君子牵动心神。

“吾暂代雷门之治,不容汝置喙。”

炎烧天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话语看似强硬实则漫不经心,语气中满是不屑与上乾交流一般的意思。

“你知道自己只是暂代啊。”上乾感受到他的蔑视之意,更加愤怒了,于是咄咄逼人,仿佛今天他就能找到机会把火门上离炎烧天关进修心池亦或是更甚。

上乾的颈后开始隐隐浮现一轮巨大的灰色光环,那说明他已经开始激活天法了。

炎烧天正要开口反驳,上艮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他。

“上乾,先别急着下断论,这件事恐怕有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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