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土木来说,携带贵金属主要目的还是用作日常经费和应急资金,真正赚钱还是要靠高附加值的现代商品。
比如前面已经查过的手表,尽管1支只能卖10块大洋,但是手表的常见重量通常在200克以下,比10块大洋轻60克以上。普通机械手表现代价格也不过几百块,10块大洋现代价值至少也得5000,利润率相当可观。
不过刘土木仔细查询了一下发现,手表很可能是真不行。因为现代市面上常见的机械表几乎全都是自动上弦的型号,自动上弦功能是1929年才上市的。如果自己贸然在民国时空抛出自动上弦的手表,可以肯定会被其他厂家买去拆开查看,然后会发生什么?这表的结构以30年代的技术生产不出来,更可怕的是现代正规手表厂家会在机芯上刻字----made in a,这得多惊悚?
除非自己找个小厂下个比较大的单子订制,否则现代批量生产的手表肯定会在民国时空露馅。
刘土木也想过贩运电子管,毕竟民国申报上收音机都有广告了,可以肯定是电子管收音机,而这个时期的电子管基本上都来自外国,贩卖电子管更可以证明他确实是从外国来的。但是刘土木上淘宝上一查,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中国生产的电子管全都带有中文商标。管子上带中文商标也并不可怕,量大了可以订制,更残酷的现实是生产电子管的厂子大多没有了。以北京酒仙桥的774厂为例,该厂1992年就已经改制成了北京京东方电子集团,电子管也早就不生产了,目前市面上能买到的774厂电子管几乎都是库存品。
刘土木又仔细查了查,发现确实还有新管子在生产,比如曙光厂,这个厂甚至在京东还有官方旗舰店,只是其产品上全都打有中文商标,价格多在100元以上。
电子管产品需要一定的技术支持才能使用,刘土木对电子管几乎完全不懂,给用户推销的难度就大的多了。而电子管在民国能卖多少钱他也没查到,不过按最便宜的收音机才卖5块大洋来推算,1支电子管的售价估计也就1块大洋。这样一来,电子管的利润就算不上有多高了。
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药品,毕竟药品是人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而且现代药品种类繁多,刘土木有太多的选择。
第一种就是磺胺,这原本是一种砖红色染料叫“百浪多息”。1932年时任拜耳实验室主任的内科医生多马克在实验中发现百浪多息注射给感染了致命链球菌的小鼠后,小鼠痊愈了。1933年百浪多息开始进入临床试用,在患产褥热病人的实验中,病死率从25%下降到4.7%,效果十分显著。1935年多马克发表了论文《链球菌感染化学疗法的一项贡献》,正式把百浪多息介绍给全世界。同年百浪多息开始商业化销售,但是1936年才开始在美国上市,并且在当年12月治愈了小罗斯福的严重链球菌扁桃体炎。
这就是很多比较节制的抗日神剧里争夺的消炎药,在整个抗战期间,磺胺都是绝对的消炎药主力。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的是在最初的几年,市场上销售的就是原版的染料百浪多息,它们被装在5毫升的安倍瓶里作为注射液投入市场。即便是这种原装的染料,在当时的欧洲应用也不广泛,1936年英国人仍然在对这种药进行临床实验,美国人干脆要到1936年底小罗斯福用后才知道。
后世人们所了解的已经是百浪多息的改进型号,1935年11月巴斯德研究所(时任所长博韦)科学家的共同研究发现:原来百浪多息在体内能分解出磺胺基团对氨基苯磺酰胺。研究发现,合成的磺胺具有明显的体外抗菌活性并且服用百浪多息的病人尿液中可分离得到对乙酰氨基苯磺酰胺,酰化反应在体内代谢过程中的十分普遍,人们确定百浪多息实际只是一种前药。所谓前药,也称前体药物、药物前体等,是指药物经过化学结构修饰后得到的在体外无活性或活性较小、在体内经酶或非酶的转化释放出活性药物而发挥药效的化合物。百浪多息在体外没有任何活性,这就是此前的研究者以及多马克在做百浪多息的体外抑菌实验显示阴性的原因。幸好多马克没有轻易放弃,而是进一步做了小白鼠的体内实验,才发现了它的抗菌效果。原来百浪多息在体内能够转化为具有抗菌活性的对氨基苯磺酰胺。
对氨基苯磺酰胺是人类发现的第一种磺胺类药物,并且这种药的合成方法在1908年就已经存在,因此对氨基苯磺酰胺不存在专利屏障,任何人都可以生产销售乃至改进,进而衍生出数百种磺胺类药物。
1935年9月世界上甚至还不存在后世常用的磺胺药,它最快也要到11月底才会被法国人发现,因此这个时间点可供贩卖的仅有百浪多息。但是现代根本不可能买到百浪多息,这东西就是作为染料也已经被淘汰了。
刘土木在淘宝和京东上以磺胺为关键词查了半天,一种早期磺胺药都没查出来。很显然这些药全都被淘汰了。直到他在一家兽药店发现了复方磺胺甲噁唑片,这个名字他根本没印象,但是卖家非常贴心的在下面用大字注明“新诺明片”,这个名字他就有印象了,这就是几十年前常见的复方新诺明,当时是很常用的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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