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流涌动的同时,大部分人的日子仍然过得平淡如水。

这次补课,是要交额外学费的,毕竟,老师不是慈善家,假期还来额外给你补课;一个地区附近的所有学校会确定差不多的收费标准,当然,不同科目的老师的课收费是不同的,比如物理、生物等就比政治、地理等要吃香。这些常识还是沈露从钟春艳那里了解到的,她对日常生活的观察比较细致。

就因为要交这份额外的学费,沈露其实有些胆战心惊,学习也格外认真,不似其他期末考后就大大放松的同学,她反而更加刻苦了;因为家里上学的孩子多,爸妈又都只是没读多少书就出去闯的工人,沈露生怕老爸这份学费会延交,到时候自己又得尴尬一番,老范大概也会不满的,那么,就只有用成绩让不满消失。

此刻,夕阳斜下,透过窗格调皮地跳跃到教室里部分课桌上面,衬着周围吵吵嚷嚷的叫喊声。沈露专注的脸恰好沐浴在这束已经柔化了的阳光里,连毛绒绒都清晰可见,带着一丝岁月静好。

陈迅刚和叶青以及班里其他认识的同学从操场打完篮球回来,一进教室目光下意识转移过去,就看到了这么一幅美好的画面,眼神一时顿住,眸光潋滟,仿佛被惊艳到。

其他兄弟见为首的陈迅堵在门口,有些纳闷,老大怎么突然站住不动了?

等被人提醒时陈迅才反应过来迈步进了教室。

坐在前位的叶青转头询问刚坐下的陈迅要不要一起去打个水,哪料陈迅冷声拒绝,眼神直直望向某处,叶青循声望去,顿时恍然大悟,“哦,懂了懂了,小心老范捉个正着,他可严令明止早恋的啊喂!”

陈迅点头,“嗯”了声就要起身离开去找沈露,半路又回答,“也没早恋,现在。”

“行吧”,叶青鄙视了诡辩的好友一秒钟,之后惯性抬了抬眼镜,摸到水壶就去教室后面打水喝了。

沈露正眼酸,打算揉揉,头上却突然投下一片阴影,觑一眼,发现是陈迅,继续揉着,顺便还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懒洋洋问道,“找我什么事?”

陈迅似笑非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是吧,怎么我每次来找你你都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总是在我学习时候来中断我,是个学生都不会乐呵着欢迎吧!”已经醒神的沈露有点气愤,似乎积怨已深。

“可是如果我不来找你玩你会来找我吗?说实话,自从我们不当同桌后你就跟我好像从此各在江湖的样子,哪回不是我主动来找你?你竟然还控诉我,我们这友谊是不是没法继续了!!!”

陈迅看她还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的快要气笑,说实话,他其实不太爱搭理别人的,甚至大家都觉得本人冷淡无情;可偏偏,在这位木头人面前,自己都快赶上舔狗,结果还被人嫌弃···亏自己之前还以为她开窍来着,这哪里是开窍,这简直心被蒙蔽瞎了,钝感力这么重···

沈露被陈迅说得有些心虚,正欲摸摸鼻头,向气愤的某人道歉,哪料朴雪突然闯了进来,隔开本人和陈迅的距离,语气嚣张,“喂,我说,这都快好几天了,许文静不会还在医院吧?你们到底还乐不乐意去探望人家,那天说好的,现在又忘了。”

朴雪话一完,教室里的人目光顿时向三人投过来,实在是某人的声音太过高昂。

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有探望的必要,前被探望病人江军也跃跃欲试,这回终于轮到别人了,自己要好好报恩。

于是,第一节晚自习,老范在照例提醒安静、认真自习后被同学意外留住,并提出了探望的要求;老范思忖几下,就点头同意,教室一时同学们的欢呼声。

之前的那次探望,只是起个教育作用;本来这次老范不准备带同学们去了,毕竟还是学习为重,校领导那边也不太好沟通,但是,一想到许文静家里的状况和她本身的病况,老范实在觉得有必要引起班里同学对许文静的注意,以后方方面面也可照顾些。

刚好,不是在搞什么社会实践档案吗?虽然说1班的同学效率快,已经搞完,但这个理由可以有,社会实践嘛,不就得去外面好好实践实践。

第二天早上,其他老师得知老范又可以带同学们出去,纷纷嫉妒,劝说少出去为好,毕竟要负责全员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还有的询问请假理由,听完后竖起大拇指,还有一些老资质的教师,看着老范一心扑在同学身上的样子连连叹气,他们大都摆烂的了,毕竟,一辈子教学生,知道他们什么德性,别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无论知晓内情的同学和教室如何讨论,早自习不用上的1班同学们还是和老范高高兴兴出发了,还是上次那所医院,还是要快点赶回来吃早饭上课,不过,这份比起其他老实呆在学校的同学的特殊性,还是让一班人兴奋得跳脚。

几人马上到了许文静所在的病房,里面,许文静的母亲正在里面擦泪,桌上是许文静未动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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