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刘觉民心情相当不好,案子让他心烦,十八楼的恶人先告状更令他反感,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路边刚好有只踩瘪的易拉罐,他飞起一脚踢去,易拉罐划出又高又远的弧线,神奇的钻进了路边垃圾桶。
“靠!国足那帮废物脚法还不济我呢!”
刘觉民暗骂一声,掏出震个不停的手机一看,心情当即好了一大半。
“才刚分开七个小时,这么快就想我啦?看样子今晚上有心气儿是吗?”
“呸!臭流氓大牲口倒霉催的挨千刀玩意儿...”
许晨高频率输出本地方言里所有女性专用问候语,喯儿都没打一个,刘觉民不得不把听筒移开耳边。
“好家伙,你相声没少听吧?这贯口赶上专业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爱听相声...不对,别打岔,我们家门你锁好了吗?”
“妥妥的,不放心你回来看看,我在屋里等你?”
“玩儿去,算盘珠子响的我在机场都听见了,你在屋里等我?我进去就出不来了!”
脑补着许晨咬牙切齿的样子,刘觉民倚在路边栏杆上掏出香烟:“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事儿?”
“你把钥匙给我放好了,公司有培训,最近我得住单位宿舍。”
刘觉民衣兜里有把小钥匙,是许晨早上出门时留下的,他摸了摸:“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你不在,我去给你看房子吧。”
“用你!再给我嚯嚯乱了!”
“我问你个事儿。”
“快说,我忙着呢。”
“你们当空姐的一个月挣多少钱?”
“管得着吗?”
抢白一句后,许晨还是给出了答案:“没准儿,看飞的多少,我上个月飞了几趟国际,到手两万二。”
“啧啧啧,高薪呐,我就纳闷了,挣那么多钱你怎么住那地方?地点偏不说,破房子房龄都快赶上你姥爷了,既配不上你的职业更配不上你的颜值,我都替你委屈的慌。”
润物无声的马匹拍得许晨颇为受用,她唇边绽出一丝笑意:“那是我们家老房子,爸妈不在以后我一直没舍得卖,住着是个念想吧;不过我听说今年就要拆迁,恐怕也住不了几天了。”
“你爸妈也不在了?”
刘觉民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也’字儿是嘛意思?”
“字面意思。”
电话短暂陷入沉默,两人的思维各自都在发散,只不过许晨想的是这货赖了吧唧的做派原来是缺乏家长管教,刘觉民想的却是:将来婚礼上到了“二拜高堂”这个环节,怎么办呢?
“要是老房子拆迁了,你打算在哪儿买新房?”
许晨哪能料到这么会儿功夫刘觉民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没好气的回答:“我想买南京路的房子,买得起吗?”
刘觉民顿时来了精神:“没问题,我公积金倍儿高,三比一缴纳!”
“你公积金高跟我有嘛关系...刘觉民你个缺德玩意儿!我多余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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