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旺距离西胡城还有二百多里地,因为路途中几位弟子老家就在附近,正好可以分做两波人马,水旺便让水灵与大义各带一队人马回乡探亲,而自己三人则在西胡城相聚。

最近水灵儿这妮子一直憋着坏,而自己实在是拿她没折,只得以师门情义为由,让她负起师姐与副观主之责好生照料弟子门人。自己先躲她个几天缓上一缓,等修养生息好了三宝五器,再好好的批评教育这个逆徒!

此时天上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之前水旺顺着山间小道摸上了附近一旁的大山之上,踏个青,登个高,打个猎,野个餐什么的~~挺好。出来不就是玩吗?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水旺行至到山腰便发现了一座古庙,是个年久失修的山神庙,门前一对石狮子……应该是,因为只剩两残墩,而这大门口的半拉大门都没了,不知是借宿的劈了当了柴火,还是被当地什么人给饶了回去。反正大门敞开,虽说是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但很报歉他虽然老自称自己为“李大善人”可他早跟人这种生物几本上以经不沾什么边了……主要说的是他的实力与个人人品和德行上的……

几步来到了大厅之中,扫了眼某没了脑袋的某位小山神,水旺左手一捻,一根细香便凝于手缝之间,点燃了随手一插便算是交了个房钱,右手拿出一个蒲团便盘坐于此,闭目养神要知道这种地方自开天辟地以来便是是非之地,故事之景,用不着掐指一算便知道会岀事,有好戏看。不过自己这打扮此情此景下就有点不快乐了所以为了故事的趣味性,自己还得捯饬一番!

卟!一阵白烟过后,便见一道爷三四十上下,披头散发,一脸油泥,是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嗯~!这是诚心地致敬!不是低俗的抄袭。水旺左手上前一抓,手里便多了块肉,这狗肉是吃不惯,那就来根羊腿吧!

水旺七歪八斜地依靠在当间儿的柱子上便开始了吃喝,而这时由打外面一群人是急匆匆而来,水旺抬眼一瞧,是一群行脚的商贩,水旺并不精于什么推算之术,但实力与眼界摆在这儿,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是秧云罩顶,血光迎面!一群准“死鬼”………。

十几个同乡商贩刚跑完了单外省大生意,这正好都是同乡中人自然是结伴而行,现在这世道现在可是乱了套了,又身怀重金,请外人保镖也不放心,有声誉有实力的大门大家的这收费……反正爷几个幸苦了两三年风餐露宿的,好家伙!为回趟家就全给别人打了白功了,放谁也想不完啊。于是十几个大老爷们是暗着皮甲,身藏刀刃,也是一路小心翼翼,七转八绕花了大半年才赶了回来,虽然还有个十几里地才算回家,但这也是到了自家地盘上了,十几个人也就松下了大半戒心,这有说有笑地行至中途,是闹了天气,忽降大雨,为了避雨哥几个便来到了此处,这儿他们也熟啊,也是隔三差五地来此地歇个脚什么的,要不是他几个出了点银子与力气打点一番,这地儿根本待不得人。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的进了庙中,这为首的老张,张士芳,一把推开了庙门,同行的几人一眼便见到了那道爷,喝!只见那道士坐不像坐,躺不似躺地背靠在正当间的柱子边上,一双大毛腿塌拉着一双“拖鞋”?跷这个二郎腿是左摇右晃,好家伙眼看着有什么小虫子这苍蝇蚊子什么的刚飞过去还没到跟前呢,啪叽就掉地上……死了。老张几个练过,这一见他如此的“厉害”不似凡人,赶紧闭上气门,退岀一丈。

为首的老张必竟是带头大哥,麻起胆子又上前了几小步,嗯~也就半尺……还不到。上下细细打量这位“神仙”?披头散发,头发都打绺了!满脸油泥,但大概也瞧得岀是个人?长的是阴阳窝瓜脸,大小母狗眼,蒜头酒糟鼻,蛤蟆嘴,零星几颗大黄牙,下巴上是倒七坚八地杂毛胡子,一张口那口水直淌,寒碜地都入不了眼了都难不成是个妖魔鬼怪变的?而且还学艺不精,道行不灵?与其变成这个模样丢妖现世的糟贱自己的脸面,那还不如显着原形来吃人呢!老张瞧着这主两手黢黑,抱着一不知从那儿“偷”(都这副叼样了,他那来的钱买羊腿吃啊?)来的羊腿啃地这香哦,老张几个看着胃里是直翻腾,差点没吐了得了,也惹不起,离这位爷远点吧,十几个人找了个上风口的地儿就坐了下来,升起火来,烤烤衣赏,去去水气,顺便热一热随身带的干粮,将就着掂吧一下。

行脚商们聊着天,话题的进程与集中点也就那么几个流程。哪里的姑娘好看啊,谁家媳妇儿守活寡啊,夹杂着一些老爷们都心领神会的荤笑话。然后就是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家里挺好的?这一趟如何如何,这上家老板开除人藉,下家员工全是报应,自己是任劳任怨地大牛马,西天世界降世临凡,普渡众生地“活菩萨”!离了自己谁都活不了!然后便是天南地北,犄角旮旯的奇闻趣事,逐渐逐渐的就是天下民生与世道官场,君王无道,奸臣乱纲,小人得志,君子难活天下是狼烟四起,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是妖魔横行!好家伙,有那么两个口材好的估计是在津海卫天桥边学过徒,说的是天花乱坠,口若悬河,义愤填膺,激昂慷慨,催人尿下!恨不得是揭竿而起,造反称王,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朗朗晴天!说到兴起,一个货是把怀中短刀撑了出来,四外寻摸着,看看四周那有什么长虫,复刻一般某位大流氓的传说事迹。

一群老男人在一旁瞎吹胡闹,而这时门外又来一人,

“嘿!各位爷们,借某家一个位置烤烤火如何?”

众人寻声望去,便见一人站在了庙门之外,身高九尺,体壮如熊,一头精神短发,浓眉大眼是满脸横肉,身着兽皮夹衫,是紧趁利落。右手握着一柄猎兽钢叉,背上一副良弓利箭左手上则提着两支野鸡三只肥兔。这打扮不用问也知是干啥的,只不过这附近原来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强人啊?老张皱了皱眉,倒也不是怕他!顶上一张笑脸上前拱手道:

“这位英雄!瞧着有点面生,不知是那里人士啊?”

这主一听,放下了手中钢叉与野味,又卸下了背上良弓,朝着张士芳拱手作揖笑道。

“某家姓陆,单名一个山字,家住陆家庄十字大街水门坊,乃是久居山野的粗人猎汉,这几日天气不差,便又进山采猎!这不一时半会儿的便收获了这些,各位爷们若是不嫌弃某家粗鄙加个伙,某家这烧烤手艺自认还是过得去的!就不知?……”

“哈!哈!哈!原来是乡里乡亲的!陆兄来!来!来!这边请!”

“请!”

男人嘛,广交朋友是本性,何况是这般豪爽的汉子?众人几杯老酒下肚,便以是勾肩搭背,胡说八道的好哥们了!加上老陆的烧烤手艺加持,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

“唉~嘿!玩弄食物是不对滴!”一旁的臭道士,直扁嘴道。

…………

“嘶~!张大哥,这位是?”

“哎!一疯老道,别理他!”

“哦~!呵!啧!真脏!都下不去嘴儿!”

“陆兄?”

“哎!我说这疯道士太有碍观瞻,这瞧上一眼,饭都咽不下去!”

“哎!也是个可怜人,陆兄莫要管他便是。”

“哎!这遭瘟的世道!”陆山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随意拿了点热乎的干粮准备过去,而这时张士芳却又递过来了半边烤得金黄酥脆的肥免与一瓶老酒笑了笑也摆了摆手,陆山点点头,便走了过去。

“道爷,也不知您听不听得懂?来吧,吃吧!吃完了赶紧走,此地非是久留之地。”

陆山离着水旺于三步之外放下了东西,小小声说完一句话,转身便又回去了。

水旺混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精光,看来事情比自己想得还有趣味。他也不管不顾,伸手抓过兔子与酒瓶便开始造了起来。

转眼间时间从正午傍晚,这雨是一丝儿不停,空中霹雳不断,众人在庙檐之下看着天是直嘟嘟嘴,这都快到家门口了,咋还遇上这般事了?而且照这雨下下去,再有个一天半会的,怕是要闹灾!天逐渐是黑了下去,加上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没法走啊,只能在此过夜了。

夜半三更雨终是停了,庙门外有二人把风,其他人在内里休息。王五赵六手持快刀火把立于门前,虽然是睡意朦胧,但也是强打精神,时间就这么难熬的过着,忽然间!王五这右眼的余光撇见了前方林中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之下烁烁放光,哎!就这一下是睡意全无!

“嘿!赵六!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啊~(哈欠)啊?什么什么东西?这黑灯瞎火,鸟不拉屎的地……”赵六打着哈欠转过头来顺手一看,嚯!什么宝贝?这么闪?难不成是金子?唉~,自古以来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二人一见有宝贝,这是一点睡意全无!精神百倍!

“嘿!我去叫张哥!”

赵六转身便是要走。而这时王五却一把把薅住了他。

“???”

“赵六,这可是我发现的宝贝,是老天爷心痛我才给的机缘!应为你是我弟兄,我这才叫你一起发财,外人我可不认!”

“………王五,做人得凭良心,我们一行人若是没张大哥一路照顾,是岀不了这村儿,回不了这地儿!哎!不过你也说的没错,这东西是你发现的,你本可以人不知,人不觉的独吞此物,你却还知道叫我,说明你也真当我是兄弟,这样吧,你且自取此物莫要声张,兄弟我谁也不能亏欠,就当无有此事。我先去放便一下,你速去速回,若有变故,且大声呼救。”说完赵六便摇着头走开了。

这边赵六一走,王五便持刀拿火急急而奔,几步便来到了小树林中,找到了其物。

“哎呀!金子!”王五兴奋的小叫一声,原来是块拳头大小的狗头金!露了一半在土外面,经明亮的火光一照是闪闪发光。王五连忙插好火把,拿起短刀便开始刨土。

啪!一只手轻轻放在了王五左肩之上。

“嘿!你不是不来嘛!咋了想通了兄弟。”王五一笑,是转身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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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方便完了,一回来便见王五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把风。

他也没问,他也没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呗。又站了一会儿快到四更天了,这时老张带着一人正是新认的兄弟陆山,二人过来准备接班。

“辛苦了,兄弟!去休息吧!这儿交给我们了。”老张笑笑道。

“是!辛苦了!张哥,陆兄。”

“哎!不叫事!不叫事!自家弟兄不用客气!”陆山摇摇手回道。

“对了!张大哥刚才守夜之时我见到前方林中有宝光闪烁,过去查看之下发现是块瓮大的狗头老金!说来惭愧本有独占之心,却是有心无力拿之不得,又怕放任此处便宜了他人,小弟这才厚颜向哥哥禀报此事。”王五羞愧地拱手低头道。

“嚯!哈!哈!哈!兄弟不必惭愧,自古财帛动人心,且不说如此宝贝,为了白银几两,铜钱几贯,是亲人反目,父子成仇,不计其数,哈,就算是我怕也是忍不了此等泼天的富贵!此乃人性。”张士芳劝解道。

“兄弟!此宝现在何处?”陆山问道。

“就在前方不远,我来带路!”

“等等,赵六把剩余的兄弟叫上吧,此等之财,见者有份。至于我的那份便留给王五兄弟吧,希望兄弟不要怪罪为兄。”老张躬身致歉。

“都是大老爷们儿,婆婆妈妈做甚!快去叫人,张兄我的那份你我同分!”陆山叫道。

“好!张大哥,您要还当我是你兄弟便休要再说此话!兄弟们是人人有份,份份均等!”王五大气道。

“好汉子!够爷们!”陆山表手一夸便转身叫人去了。

不多时,在发家致富的机缘之下十几个大老爷们儿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完毕,准备岀门发财!

就在为首带路的王五急匆匆地刚岀了庙门口,冷不丁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且~慢走!且~慢走!再走~~怕你也无头!”

突然的陕北高腔是吓了正准备岀发的大家一跳,紧张的寻声望去,才发现居然是那个又脏又疯的臭道士,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山神像的脚边一侧,抱着一把破烂三弦望着庙门口的方向是摇头高唱!

“青松岭,千百里,曾是大齐清净地

一朝魔患凭空起,吃人伤命渺法纪

无父无君大业力,为非作歹有天庇

幸得忠良借神力,邪风一时偃旌旗

哪知大祸起旦夕,那祸世孽畜又回籍!

贪心不足~妖得意,好人难做~~命归西!”

水旺此时的谈吐声音与身体状态皆然相反,不似凡俗,吐字清晰且中正浑厚。

“各位施主,此斯大有问题,你们确定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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