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淳厚一听这话,马上变了态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别耍小聪明,什么消息不消息?真有消息,也轮不到你们做发财梦。

“告诉你们,房子你们捂不住的。好好想想我的话,名片收着,早点联系我。”

他从文克新手中一把拿回文件,冷冷瞪一眼蜷缩在郁飒怀中的默玉,再次伸到她面前,换了一种狠厉的语气说:“你,现在就签字画押,我没时间跟你一天天耗。”

默玉的哭声突然变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显然知道这个男人没说出口的另一半话是什么。

即:不然的话,我就如何如何。

郁飒用阴沉的目光看一眼那文件,又抬头看吕淳厚那石雕一般无情的面孔,偷偷瞟了一眼文克新。

当前的局面似乎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

没有反抗的力量,更没有可靠的后台,鱼肉在刀俎之下,只能委曲求全,先求安生,将来再图惩治。

假如将来也没有翻身的机会,那就是默玉的命,只能认。

郁飒替默玉伸出手,打算把文件接过来,劝劝她,不料文克新再一次把文件抢了过去。

吕淳厚怒目一瞪,正要发作,却听对方温和地说:“吕先生,这样吧,我和我妈好好看看,顺便帮您劝劝她。

“我家房子反正也要卖,给我们几天时间,想好了,两家一起卖给您,行吗?”

吕淳厚盯着他,想了想说:“行!你们想仔细了,最好快点打给我。”

然后他又把视线移到默玉脸上,弯下腰凑近了说,“我明天还来!”

这意思在场人都明白,他明天再来,假如还没有决定的话,默玉就要受折磨了。

少女吓得不敢出声,胡乱地点了点头,表示顺从。

等到人走了,她才重新放开嗓子,抱着郁飒大声哭出来。

郁飒轻抚她的后背,有些心疼,就像抱着自己的半个女儿。

明天就是全国初中生毕业考试的日子,在那之后,大部分孩子会去找一份谋生的工作,或者进职业学校继续混两年,少数人会上高中。

而她怀里的这个女孩,没有明天,只会重复今天。

“嘶!嘶!嘶!嘶!”

刺耳的撕纸声传进两个女人耳中,她们一起好奇地看过去,只见文克新把那份不公平的买房同意书撕成了无数碎片。

郁飒轻声问:“阿新,你在干什么?”

“妈,别担心。小玉也不用害怕,这人明天不会来的。”

郁飒皱起眉头,双眸掠过一丝隐忧,诧异而担心地问:“你……要做什么?”

文克新轻松淡然地回答:“没什么,不就是个流氓嘛,强买强卖涉嫌违法,咱们报警抓他就行了。怕什么?”

他的话非常幼稚,甚至可以说是无厘头,法律有用的话,生活又何尝会是这般模样?

可郁飒没反驳,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早就不是懵懂少年了,更不是个莽撞蛮干爱逞能的傻瓜。

她觉得他一定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有解决制造问题的人的办法。

他不想说,她就不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看自己的儿子,总有一种仰视巨人的感觉,顶天立地,什么都打不倒他。

“小玉,起来看!”文克新笑着说,双手捧着满满的纸屑伸出窗外,准备丢。

默玉眨眨眼,抹去眼泪,在郁飒的搀扶下,跪在床头,探着身子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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