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后来这片土地上的新政权确立,社会逐渐安定向好,百姓因民主都分到了自己当家做主的土地。这对于一个从国家国情上,社会需求上,亦或是民间佳话上都是备受推崇的得民心之举;让“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杼,居者有其屋”的人间大善!因为土地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热爱这片土地的人的命啊!
清平集也是由此背景下应运而生的,一开始人们只是安家落户在南北走向的主干道两侧,汇聚成南北街,这条路也日后就成了清平集最主要的交通枢纽,人群也因为路而不断的汇聚壮大,随着时间渐长一条新建的东西街成了清平集的衍生。
时间又漫漫长,人们在此地休养生息,在此地日复一日的劳作,把周边荒地开垦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远,于是新街成了老街,一条更长更宽且带有市集的东西街被清平集的人们孕育而生,正是这三条人们最初的,最淳朴的街便构成了清平集的主要躯干。
老人李驷家便处在这清平集新街的中段,至于为何叫清平集却没有一份准确的记载,不过清平集也是拥有属于自己的野史的,这些野史得从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口中才能听到,听老人说这片土地在历史上的某一时期曾被某一名不经传的朝代统治着,因为被皇帝赏赐给最受宠爱的女儿清平公主作为封地而得其名。
而曾经的这些沧海桑田随着历史车轮的滚动也不过是咫尺天涯!在这历史长河缩影下的清平集也逃脱不了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结局……
刚从四面八方汇聚在清平集的人们,初到此地时一切都百废待兴,人们彼此间互相扶持,一同添砖加瓦经营着小小个头的清平集,所以依着道路两边修建的居家宅所一直都紧紧的连在一起,这种最初的风格也一直定格到如今。
这些在短时间内很难发生重大变化的建筑随着代代新人旧人一同见证着这片土地的世事变迁。它们自建成起就肩负着记录清平集这位“母亲”的一生,从聚集到繁荣再到今天生长其内的青年们不再安于其庇护,纷纷外出谋求更高出路的见证人。
这片曾经南来北往,车水马龙间为附近十里八乡提供养分的集市随之逐渐走向凋零,终有那么一天会化为沙砾再回到这天地间等待着下一场新生!
随着集内年轻人的背井离乡,渐渐的街内只能看到一些颐养天年的老年人或仍在此地谋生的中年人居禺其内,清平集内十天半月再难得见一位外乡人,纵然偶有遇见皆是自街内借道,不作片刻停留的赶路人。昨日因惊蛰在集内扬起的一丝生机活力随着一夜的寒风逐渐冷却。当次日的阳光打算再次从东边升起时,清平集早已恢复到日复一日的清平。
和日出比早,更早一点苏醒的应当是常年为街道做垃圾清理的环卫工人,凡是能当此大任者皆是集内管理层凭着对清平集家家户户情况的了如指掌再委以重任,择用之人多以无病无灾又闲不下来的老年人为主。
而今早负责清扫清平集环卫工作的是老马,打小就出生在这清平集,如今早已过花甲之年,因年少成婚早,如今孙子也已不小,老两口没了儿孙的牵绊,又选择回到这恋恋不忘的清平落叶归根。
老马今日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清理着再熟悉不过的街头巷尾,直到清扫到东西街市集某段时,隐隐看到一团有着数倍篮球大小,外表反射着犹如鱼鳞般银色波纹的球状物品靠在市场的水泥墩旁。
许是渐亮的天色和手中持有的“家伙式”带来的勇气,老马谨慎小心的调整好与巨蛋间的距离后,随后将手中的扫把头朝着“巨蛋”捅上几捅“噗”“噗”“噗”,球体并不坚硬相反更像是衣服充满了气,再然后一阵激进的音乐从那巨蛋内响起,惊的老马连连倒退几步,赶忙双手紧紧握住扫把的把手一端,扫尾直指巨蛋如临大敌。
只听一声“嘀嗒”声响起,巨蛋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不断缩小,逐渐显露出其内的光景,借着东方那渐渐露出的鱼肚白老马依稀分辨出这巨蛋内竟然是个人,只是在水泥墩的阴影遮挡下尚不能一睹真容。
老马又紧了紧身前的扫把,带着惊恐声喊道:“你是人是鬼啊”?……“别怕,别怕。我是人”一道还泛着迷糊却下意识的回答自阴影处传出。不过两息间的功夫,就见那水泥墩旁的身影站起身来朝老马走来,那人边走边抬起右手迅速在左小臂轻点几下,就听见一阵如蜂鸣般的吐吸声传来,声音在这安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惊奇。
老马起始看到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奇装异服的光头男子在口吐人言,心下松了一口气,但随后便看到光头男子在拍打手臂后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紧跟着身上的衣服如同鱼鳞在呼吸一般,微微上下起伏,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甚至光头男子在走动间拍打左臂之余也一刻没有停下那急切发问的话语都未曾听见半分。
直到“啪嗒”一声,扫把从手中滑落的触地声惊醒了处在震撼中的老马。光头男子望着从震撼中逐渐清醒过来的黄色马甲老人在缓缓的向后挪移,许是怕自己再有其他动作就能吓跑眼前这位可以为自己解答所处困境的老年人,光头男子停下脚步,双手摊开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以尽可能舒缓的语气致着歉意:“老人家,我是迷了路才到了这个地方,天又太黑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夜,惊吓到您的地方,真的对不住”。
老马听见光头男子操持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才暂缓了后挪的脚步,也放松了点,没有刚才的那么紧张,但因这大早上经受这一遭吓,说话口气中难免带着大大的埋怨“小伙子,你怎么能睡在这呢?这要是夜里看见不得把人吓死……”
光头男子赶忙陪着笑意连连道着自己的不是,可内心此刻心急的如同要炸了的锅,满心的焦急又不能表现,只能压着性子又费了好一通口舌才给老人安慰下来。
见老马心情渐渐平复光头男子便立刻趁热打铁询问“老人家,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老马受了男子半天的安慰,也算是缓了过来,“这里是清平集啊”光头连忙追问“是在哪个区?”老马被问的一愣,还哪个区?什么时候撤镇划区了?清平集就是清平集啊,顶多还是M市里的清平集,老马在心里疑惑着一顿嘀咕。
“小伙子这就是M市M镇的清平集”只有这样的回答才符合老马一辈子对于清平集解释的答案。
好在此时光头男子也有醒悟,再这么询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理想的回答,头脑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老人家,看来我这路迷的太远了,您能把地方往再大了说吗?”
“咱这就是A省M市M镇的清平集,小伙子我看你这独特的造型是来唱戏的吧?”……可能是来自语言上的再三确认,让老马找回了一贯唠嗑的自信,又可能被小伙子的问话给逗乐了,老马言下已起了调侃之意,大有赶走七分惊恐,找回三分主场的佳境。
光头男子自打听到老马口中的A省后便站在那愣着神,也没有再听进老马后边的调侃。似乎此刻正在脑中翻阅寻找着早已准备好的知识点,只是在对号入座,随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西边急匆匆的跑去像是要去寻找什么东西?
老马看着光头从愣神再到急转后匆忙向西街街尾那片有清平集大小的山底森林公园跑去,连忙朝着背影追喊道:“小伙子,小伙子,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再唠会嗑也不耽误我的事,还有什么要问的,我是知道的,不知道全说啊,别着急走啊!”老马见留他不住,又是一嘀咕
“嘿,这伙子,着急忙慌的”,老马扫兴的摇了摇头,仍在原地嘀嘀咕咕着,扫把在地上仍补着觉……此刻场上局势瞬间两极反转,大有你逃,他追,求而不得的美感。
这世间人也甚是奇怪,从惊恐到接受到反客可以是一个点,也可以是不需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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