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武的军队从军营出发,连续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在道边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赵令武从骡子上下来了。装逼犯没有什么好结果。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大热天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脑袋上面还顶个大铁盔,铁盔晒得滋滋热,把他的脑袋烫的都有要成熟的迹象了。

王小虎从道边的一条小河里面拎了一桶凉水过来,“大人,您快洗一下吧!”

别再中暑了就麻烦了。像赵令武这样的大人可不太好找。

赵令武把整个脑袋都扎进水桶里面了。灼热的感觉消失了,凉冰冰的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赵令武把脑袋从水桶里面拿出来,把身上的甲胄、鸳鸯战袍都脱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个裤衩子了。

拿手巾把身上的汗擦干,再拿手巾沾凉水,把身上擦一遍,然后往树荫底下的凉席上面一躺。不装了,太热了,再这么装下去,就不用到南方的街头去走一走了。

他手下的兄弟们和他一样,身上的衣服呱呱湿,都脱得只剩下一个裤衩子了。

就连警戒的兄弟们都是穿着裤衩子,拿着鸟铳,四处观望。

一群十五六七八岁的少年,光着膀子在树林子里面纳凉。

很符合: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现在就差一个白日鼠白胜挑着担子、来卖蒙汗药了。

赵令长端着一碗凉茶坐在凉席上,“老五,怎么样?我就说咱们应该寅时初(早晨三点)就出发,你偏要等到辰时初(早上七点)出发,遭罪了吧?”

赵令武说:“那是我要那个时辰走的吗?那不是咱爹说要亮亮军威,震慑宵小嘛!”

赵令武这几个月天天带兵训练,赵世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现在赵令武带兵走了,他的心里头就没有底了,所以才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赵令武为了安爹娘的心,当然就只能照办了。

大家在树林子里面,该休息就休息,该睡觉就睡觉,到了饭点就吃饭。一直待到酉时初(下午五点),才重新整队出发。

这回也不用穿鸳鸯战袍了。一个士兵就这么一套军装,等到了南方还得派上用场呢。

大家都恢复了训练时的样子,灰土土的训练服,很宽松、很轻薄,走路还往卡巴裆里面灌凉风。

大家都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休息半天,精神饱满,一走就走到了半夜子时。

路上吱吱喳喳的说话、唠嗑,赵令武也不禁止他们,边走边唠嗑能分散注意力,走起路来就不觉得累。

再说赵令武只是领着他们赶路,也不是领着他们去偷袭谁,不怕说话声大被人家发现。

赵令长的辎重兵在河边空地上,开始埋锅造饭。

大米粥里面放了肉干、盐、青菜,一个人一大碗,再拿一个干饼子往里面一泡,吃得饱饱的,还有营养。

这可比大明朝的行军干粮强的太多了。大明朝军队的行军干粮就是用绳子,把带眼的烧饼串在一起,然后挂在脖颈子上。真的很令人无语。

北方的军队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打仗,南方的富商豪绅却在轻歌曼舞,一毛不拔。今日的因、明日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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