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之被父亲阴沉的脸色吓得闭上了眼睛,随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手指向秦姨娘,哭喊道:“娘亲教我,娘亲教我。”

穆谨之不明白,为何一向疼爱他的父亲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实际上,穆谨之想说的是“娘亲救我。”

可怎奈他口齿不清,让人听成“娘亲教我。”

这下秦姨娘可谓百口难辩,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氏和穆诗涵心知肚明穆谨之的真正意思,但她们选择了沉默,静静地坐在一旁,准备欣赏这场好戏。

穆诗涵心中暗自窃喜,秦姨娘啊,你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会被儿子给坑了。

穆尚书漆黑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彻骨的寒意让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秦姨娘,声音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秦江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待你不薄,享受着锦衣玉食,你究竟居心何在?竟敢教谨之说脏话。”

秦姨娘立马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颤声道:“老爷,奴家真的没有······肯定是有人妒忌我,故意陷害我,老爷可千万不要受人蒙蔽。”

苏氏冷冷地打断她,“秦江蓠,穆谨之都承认是你教的,事到如今你不反思自己,还想诬陷他人,难道一个八岁的小孩还会说谎不成?”

穆谨之嘴里反复念叨:“娘亲教我,娘亲教我。”

穆尚书终于忍无可忍,他的手猛地扬起,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股冷气,然后狠狠地一巴掌打在秦姨娘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让跪在地上的秦姨娘身体侧倒在地,脸颊疼痛难忍,几乎失去了知觉,嘴角慢慢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迹,耳边想起了阵阵轰鸣。

大厅内,除了穆谨之的哭声,其余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穆诗涵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想,秦姨娘,上一世你嚣张跋扈,害死我母亲,将我活活烧死,这一世才刚刚开始,我也让你尝尝被人毒打的滋味。

穆尚书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凌厉,他冷冷地命令: “来人,把秦姨娘关入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穆尚书转而对苏氏说: “夫人,日后谨之便养在你膝下,辛苦你好好教导他。”

秦姨娘瘫软在地,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浸湿了襟口。

苏氏直接拒绝,“老爷,穆谨之的品性已经扭曲,妾身恐难以矫正,到时妾身怕很难向老爷您交代。谁的孩子谁负责,这是为人父母的职责。”

穆尚书脸色涨得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苏氏,“你······”

他没想到一向顺从的苏氏会当面拒绝他,气得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须臾,穆尚书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语气里夹杂着一些无奈,“罢了,把谨之先交给李嬷嬷照看,明日我给他请个先生来府中教学。”

穆诗涵忆起前世,父亲曾请尽翼京名人来教导穆谨之,但那些先生没教几日就不愿再来府中了。

后来,爹只得把穆谨之送入德斯塾学了几年,可他依旧对学问是一窍不通,愣是一首诗不会背,更别提作诗了。

翌日,东方泛白,晨曦微露,穆诗涵和苏氏用完早膳,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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