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穆尚书用完早膳便出去,好不容易为穆谨之请来了翼京有名的长孙先生。

穆尚书带着长孙先生来到静音轩,随后穆谨之也被唤到此处。

“长孙先生,此乃犬子穆谨之,还请长孙先生多多教导。”

穆尚书让穆谨之行了一个拜师礼,长孙先生先收了这个礼。

待穆尚书离去之后,长孙先生轻声示意穆谨之重新坐回他的座位。

长孙先生拿起那本泛黄的《三字经》,开始教他,声音温和而坚定。

然而,时间的流逝仿佛在穆谨之的眼皮上压下了沉重的铅块,他的双眼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似乎随时都可能坠入梦乡。

长孙先生轻轻摇头,但随即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大喝一声:“穆谨之,站起来!把为师方才念的《三字经》重复一遍。”

穆谨之揉了揉他那双像芝麻一样的眼睛,歪着小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

片刻之后,他稚嫩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地回荡在学堂中,“人之初……性本善……”

忽然,他的声音转为顽皮,接着说:“丑八怪······,狗畜生······”

长孙先生的戒尺在桌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学堂中的警钟,穆谨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惊得大哭起来,边哭边说:“讨厌鬼……臭狗屎……”

长孙先生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他的戒尺狠狠地落在穆谨之的手心,两声沉闷的响声在屋内回荡,仿佛是对他顽皮行为的惩罚和警告。

穆尚书闻声而至,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如同他心中的焦虑。

一进入静音轩,便见到了这一幕:长孙先生的戒尺高举,穆谨之泪眼朦胧,声音带着哭腔。

穆尚书忙不迭地问道:“长孙先生,这是何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急切。

长孙先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穆谨之再次背诵刚才的《三字经》。

穆谨之抽泣着,声音带着哭腔,“人····之初······,性本······善。丑八······怪,狗······畜生。臭······狗屎,讨厌······鬼,滚······远点。”

穆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无法想象儿子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荒唐之言。

他怒喝一声:“住口!”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长孙先生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抛下一句沉重的话语:“朽木不可雕也。”

这句话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冷冽而刺骨,透露出他对穆谨之失望至极的心情。

随后,长孙先生愤愤地甩袖离去,他的背影在静音轩的门口消失,留下了一室的沉默和穆尚书沉重的叹息。

穆尚书长叹一声,垂头扶额,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力。

他的儿子,他的希望,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烦恼。

接连数日,穆尚书为穆谨之请来了一位又一位的先生,他们或是饱学之士,或是严厉的教头,但无一不被穆谨之的顽劣和不敬所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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