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钰莹听见皇帝如此发问,抽噎着地将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女儿看皇姐一个人在凉亭里,就想带着人同她一起玩,不知道哪句话惹了皇姐不快,就……父皇,呜呜呜,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女儿这张脸,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说罢眼睛一闭便想要一头撞上旁边的石桌,“莹儿!”陈贵妃惊叫着抱住了她。
围观的王公大臣贵族子弟个个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努力降低存在感,这算是偷听到皇家秘辛了吧,万一圣上怪罪下来后果不敢想象。
所幸皇后娘娘向来崇尚俭朴之风,认为寿宴无需过于铺张奢华。此番前来贺寿者,大多都是皇室宗亲、贵族显要,人也不多。
“陛下,西悦公主是陛下的女儿,莹儿也是陛下的女儿啊,她向来乖巧听话,外人不管怎么说西悦公主,可她对西悦公主是真心实意当做姐姐尊敬爱戴的。”
陈贵妃长的俏媚,如今美人脸上挂泪,让人见之生怜,可说出去的话却直指卫逐染性格暴虐的传闻。
皇帝似乎也是想到了,皱眉看向卫逐染:“小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比那边哭得梨花带雨,柔弱的像是风中被吹打的落花的母女俩,卫逐染冷硬的像是一块坚冰。
“她口出不逊,活该。”只这一句,就强忍着什么似的不愿开口。
空夏跪地叩头:“圣上明鉴,是二公主她辱骂公主,公主气不过才出手打了人,二公主说……说……”头深深伏在地上,“奴婢不敢说,是大不敬之罪。”
皇帝道:“你说,朕恕你无罪。”
空夏咬牙道:“二公主说,公主的生母未婚先孕不知廉耻。”
“混账!”皇帝厉声喝斥,抄起手边精美的花瓶就朝卫钰莹砸了过去,
价值不菲的缠枝纹花鸟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地,裂了个粉身碎骨,碎裂的瓷片崩到了卫钰莹娇嫩的面门上。
卫钰莹也不敢叫疼,慌忙解释着:“父皇,我没有说过这话。”
她的原话虽然也冒犯了卫逐染的生母,但皇帝不会这般生气,但那个贱婢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是带着皇帝一起骂了,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卫逐染的母亲与皇帝可是一段人尽皆知的风流韵事。
皇帝当时刚继位没几年,微服私访时遇见了一个江南富商家的小姐,二人一见钟情。
皇帝遇见刺客只能匆匆回京,等再派人去江南的时候已经寻不到那家人的踪迹了。
直到三年后,小姐身边的丫鬟抱着一个孩子拦了京兆尹的马车,才让皇帝知晓当年的真相。
当年在皇帝不告而别后,小姐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富商家里嫌这个女儿丢人就将她赶出了家门还改名换姓搬去了别的地方。
小姐和丫鬟几经打听才知道当时的情郎原来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可那时候小姐已经病入膏肓,弥留之际将孩子托付给了丫鬟,那丫鬟是个衷心的,跋山涉水到了京城将孩子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知道后悲痛万分,对两人的女儿卫逐染宠爱不已。
卫钰莹那话算是把皇帝也骂进去了。
空夏做的不错,卫逐染暗想,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脆弱,一双美目里含着水光,紧紧咬着下唇,眼泪要落不落,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
卫逐染从小没有母亲庇护,后宫里的生存之道她明白的清楚,不是不会扮乖装可怜,而是她一直知道向谁扮乖装可怜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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