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宿齐的目的是要销毁秘宝之时,余凉感受到了萧寒尽骤然愠怒,阴沉的气息似要朝她倾轧而来。

萧寒尽冷言:“此事你为何上次不说?”

余凉慌忙解释:“我想着,我俩只要不回太初,师祖这事儿对我们也影响不大。没想到,他还能直接派人来截我们。”

此事再多的争执已无意义,萧寒尽早上收拾好的行囊未解,他一把取过,“我们现在就走。”

“我就是这么想的!”余凉附和道。

两人轻装而行,迎着中秋的圆月悄然穿过客栈长廊,刚出到客栈正门,就看到了闭眸半寐的怀月。

她头倚白墙,墨发却未见凌乱,听到响动猛地睁眼,发现竟是余凉与萧寒尽深夜出现在此,不免冷笑:

“我说师父为何让我在此处看门呢……合着是守你们呢。”

好家伙!余凉暗惊,韩治这二师叔还留了这一手。

“你拦得住我们吗?”如果只是怀月,她和萧寒尽联手,穿过她的防线倒是轻松。

怀月起身,把刚才坐的凳子一脚踹入桌子底下,整个人站在客栈大门前,“不用我拦,我只需喊一声,师父他自然追得上你们,也拦得住你们。”

此话一出,萧寒尽意识到了韩治本就是有备而来,明面上说的是来接他们回去,实则宿齐意欲何为,韩治心里清楚得紧。

正当余凉以为两人只能认命的时候,萧寒尽剑柄暗点她的脊背,也许是一路相伴配合出的默契,她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

电光火石间,两人几乎同时合力上前,前后夹击怀月,萧寒尽先行挑剑往前刺去,怀月大惊,完全没想到他们竟会为了出逃而对同门拔剑相向,一时只来得及抬剑挡住萧寒尽的攻势,背后则被余凉力指点穴,整个人顿时停滞在地,双目瞪圆,不能言语。

萧寒尽果断收剑,“走!”

余凉紧随其后出了客栈,跨马疾驰。

因剿东辰教有功,得了官府特许的路引,府城守卫一看当即深夜开门放行,本以为出了城就算安全,谁知才跑到城外官道,就突然看到身后长空中蹿起烟火信号,继而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急随而来。

萧寒尽厉声催促:“别停下!定是有人在给跟着我们给韩治报方位!”

怀月被牵制在了客栈,还能一路追着他们的肯定只剩凌星了。韩治好个老谋深算,怀月在明,凌星在暗,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紧抓缰绳,余凉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一停下就被后面的人追赶上。两人顶着夜风扑面,砂砾飞扬,在郎朗明月下马不停蹄,披星奔驰。

眼看逃了大半夜,以为可以稍微松懈时,韩治却已驾马追到身后,十五月光下各自的身影清晰可辨,他手腕一翻,朝余凉与萧寒尽的坐下马驹扔出两颗石子,正中马腿。

马惊嘶鸣,余凉与萧寒尽控制不住,脱缰滚落马下,沾了一身的泥灰,两人抬头望,韩治在他们身前勒马停住,而他身边的少年,正是追了他们一路的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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