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是顾卿言的生辰。
往常过生辰,是在家里搭了戏台,请戏班子上门唱戏。
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喝酒看戏。
舅母们和平阳公主若是有空,也会过来。
生辰这一日,顾卿言可以收到许多礼物。
除了家人的礼物,有外祖母大长公主命人送来的,也有姨母宁贵妃从宫里送来的。
年复一年,岁岁暮暮,顾卿言这一年满了十六岁。
宁氏看着个头比她还高的女儿,一时情动。
“日子真是不经过呢,转眼我的女儿也要嫁人了。”
顾卿言靠在她身上:“阿娘,女儿便是嫁了人,也永远是您的女儿呀。”
顾卿言想着,府里为了操办她的婚事,已经里里外外张罗着,生辰就不想再劳母亲费心,简单过一下就行。
宁氏皱着眉不肯,说这是她在相府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一定要大操大办,比往年还要热闹才行。
顾卿言拗不过,便说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宁氏这才转忧为喜,忙叫来人,安排开了。
……
京郊大营
香山刺客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据,只有携带的兵器上,刻着南楚军器局的标志。
那标志隐密,若不细细查验,根本看不到。
就在大家以为是南楚所为,晋王却说道:
“如果真的是南楚,他们还没有蠢到会用暴露身份的兵器。”
身上不留证据,偏偏兵器上留下印记,这是在故意混淆视听。
墨烟回过神来:“是了,这是有人故意嫁祸?是西突厥?”
晋王回京前,刚破了西突厥两城,领兵的是西突厥大皇子。
大皇子吃了败仗,心中不服,难免会想出些阴损招数,报复晋王。
晋王敛眸:“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刺杀当晚,大营牢笼外,两个军士站在背风处,一边撒尿,一边大声闲聊。
“那刺客招了没有?”
“还没呢!”
问的那个说:“这不是很明显了,兵器都是南楚的,一定是南楚干的!”
回的那个又说:“王爷怀疑是西突厥嫁祸,这正不正命我等连夜审问呢。”
“以咱们王爷审讯的手段,不出一夜,准能招供。”
“是了,活捉了好几人呢,总有人会招,到时候证据确凿,王爷率领铁骑西行,一准踏平西突厥!”
“嘿嘿嘿,咱们王爷威武!”
两人聊了几句,又回去继续当值了。
半夜,有几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悄悄潜入军营大牢。
他们手持长剑,朝着铁链绑住的刺客狠狠刺去。
突然,四处亮起火把,手持弓箭的士兵们从暗处站起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蒙面人惊慌,背对背站在一起,准备杀出去,可是四周被弓箭手围得密不透风,他们若是敢轻举妄动,怕是顷刻间会被射成筛子。
“哥舒腾,别来无恙。”晋王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哥舒腾,是西突厥大皇子的副将。
为首的蒙面人一听身份暴露,他晓得晋王的手段,也不挣扎了,直接扔了兵器,束手就擒。
经过审讯,副将和被俘的刺客呈上的口供,大体一致。
西突厥大皇子派哥舒腾潜入上京城,埋伏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时机,想趁晋王不注意,将他掳走,顺道嫁祸给南楚。
刺杀失败后,哥舒腾怕事情败露,冒险来军营灭口,没想到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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