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冯雪莹一闹腾,村民对王初民的信任减少了大半。他有很多天都不出门,可桥头的话题依然是他。
他在家里躺了两三天,越想越生气:自己在柳树村横着走了几十年,居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他这村长的脸,以后往哪儿搁。
不过冯家那个丫头,之前是个死心眼,还闹出了那么丢人的事,大家都巴巴地等着看笑话。
谁承想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脑子变得灵光不少,生意做得红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些个点子?
挣了点小钱就开始显摆,大年三十放烟火,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挣钱了。
以往任何事情,都是当村长的带头,他才是这个村的指挥棒。她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比?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挑他的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柳树村姓王,没有外来户说话的份,更不是一个丫头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王亚军兄妹俩除非不在,但凡出现在他爹眼跟前就得挨骂。
骂王亚军二十几岁了还得老子养活,高不成低不就的。媳妇,媳妇娶不上。钱,钱挣不上。离了老子得去喝西北风。
骂王亚楠整天就知道打扮,穿红戴绿有什么用,人家没出嫁的姑娘都知道给家里挣钱了。
一想到这里反而更气了。
王亚军和王亚楠除了吃饭、睡觉,就不敢在家里待,只留杨群娣一个人面对那个暴躁的老头。
杨群娣看着王初民茶不思、饭不想的,着实被气得不轻。想着给他做点可口的吃食,来缓解缓解。
他最爱吃青粮食,就是麦子刚长成,但还没黄的时候,蒸着或烤着都好吃。
这个时候,正是吃青粮食的时候。青黄不接的人家早就吃上了,拿它当饭度过断粮的时日。
她去地里剪了一大把麦子,回来把麦秆剪短,扎成一个个小把,放进锅里蒸。
伴随着麦香味,麦子熟了。她忍着烫,把它们放在簸箕里搓。一边搓一边吹着手,实在是太烫了,可凉了就搓不掉皮了。
搓完后,用簸箕把里面的皮都簸出去,剩下晶莹剔透的青粮食躺在里面。撒上一把盐,就可以享用美味了。
杨群娣盛了半碗,叫王初民起来尝尝。谁知,他不但没个好脸色,还骂骂咧咧地嫌她没有正事做。
她也不恼,只当他在气头上,还安慰他,“村里这些个没良心的,咱犯不着跟他们生气,一个破村长有什么好当的,谁爱当给谁当去。”
“你个没脑子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了。”王初民气地坐起来,紧紧地握着拳头。
她不满地反驳,“我说错了吗,整天不进门,不是开会就是来人的,图了个啥?”
“唉”他咬着后槽牙说,“老子不当村长,你他娘的能活这么好吗?”
“你天天不进家门,家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哪里过得好?”
看着王初民的架势,杨群娣又哭又喊:“干啥,你个坏良心的,还想打人不成?”
王初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背着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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