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三年(174年),二十岁的曹操被举为孝廉,通过察举在雒阳成为郎官。

东汉雒阳的皇宫分为南、北两宫。两宫之间以有屋顶覆盖的复道连接,南北长七里。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整个宫城平面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字形。

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北宫主要是皇帝及妃嫔寝居的宫城,地位比南宫更加重要,因而建筑极尽豪华气派。

雒阳皇宫的南宫宫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幅明暗交织的复杂图景。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与酒气交织的沉闷。

性格耿直、面容严峻的雒阳令司马防,身着朝服,步伐稳健地步入大殿,静静矗立。

此刻殿内,汉灵帝刘宏斜倚龙椅,双眼半睁半闭,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已失去了兴趣。身形臃肿、面容苍白而憔悴,仿佛被酒色彻底掏空了身体,只余下空洞的眼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四周的宦官与宫女皆屏息静气,生怕惊扰了这位看似昏聩实则心机深沉的帝王。

司马防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清晰,穿透了殿内的每一寸空间:“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近日雒阳治安日下,百姓苦不堪言,急需一位铁腕之人整顿纲纪。臣斗胆举荐一人,鸿胪卿之子曹操曹孟德,或可担此重任。”

刘宏闻言,勉强睁开眼缝,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仍旧懒洋洋地问道:“哦?”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酒后的含糊,却难掩其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此时,立于刘宏身侧的中常侍曹节,身形微微一动,目光迅速在司马防与刘宏之间流转。曹节受结义兄长曹嵩所托,更感念恩师曹腾的深厚恩情,这份恩情不仅让他得以赐姓曹氏,更与曹腾之父同名,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因此,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陛下,”曹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适时地插入了对话,“雒阳令所言极是,雒阳乃我大汉京师,其治安状况关乎社稷安危。臣闻曹操此人,才略过人,且性格刚毅,不畏强权,正是整顿雒阳治安的合适人选。”

曹节的言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他早已与司马防暗中默契,共同为这一决定铺平了道路。刘宏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似乎被曹节的话语触动,微微点头,那动作虽轻,却如同千斤重锤,敲定了曹操的命运。

“既如此,便依卿所奏,任命曹操为北部尉,即刻上任,整顿雒阳治安。”刘宏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回荡在大殿之中。

言罢,他急不可耐地站起身,身体因长期纵欲而显得摇摇欲坠,幸好有曹节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稳稳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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