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转身看去,发现是一群人围着几个人看热闹。

“请神鸡童收我为徒,我愿意出万贯钱作为拜师费。”裴徽隐约听到人群中间传来声音。

透过人群缝隙,隐隐看见一名青年跪在一位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前拜师。

“神鸡童是谁?”裴徽从原主记忆中隐约知道一些神鸡童的事情,但还是对旁边李元霜问道。

“裴郎又故意考我。”李元霜白了一眼裴徽,“被拜师的中年男子便是斗鸡神童贾昌。”

“据说贾昌出身贫穷,但擅长斗鸡,从十三岁的时候便以与人斗鸡赌钱过活,且从无输过,在长安城颇为有名。”

“皇爷爷也喜好看斗鸡,听说了贾昌之名,便让贾昌进宫表演斗鸡,陛下在宫中让人饲养的斗鸡无一能赢贾昌的斗鸡。”

“皇爷爷便当场赐贾昌斗鸡使。”

“这二十多年来,凡是宫中大小宴会,皆有斗鸡表演,贾昌从未输过,皇爷爷赏赐无数,且赏赐梨园的绝色艺人为妻。”

“原来如此,若不是元霜告诉我此事,我都不知道贾昌之事。”裴徽一脸真诚的由衷说道。

“人家才不信你不知道呢!”李元霜感觉今天的裴郎与七天前私约的裴郎完全是两个人。

七天前的裴郎是真坏,且一脸色样,还猴急的不行,对她也没有什么耐心。

但今日的裴郎虽然也很坏,但说话很好听,每句话都能讨得她开心。

“咦!裴郎的三个……坏人也在。”李元霜指着突然散开的人群说道。

裴徽转头看去,发现贾昌身边赫然还有杨暄、李屿、王准。

此时人群突然散开,却是王准直接让护卫强行将人群驱离,并且亲自上前将跪下拜贾昌为师的年轻人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他突然想起昨日从西域庄园回来时,王准提议四人今日跟贾昌一起以斗鸡的方式坑骗一名外地富商。

裴徽以要去吏部报到的名义,将此事给推脱了,说是晚上看情况,若是有时间就过来。

此处街上行人众多,且裴徽一行在拐角处,王准一行并未发现他,否则定会跑过来一番口舌调笑。

“裴郎!我爹说王准父子罪大恶极,你以后别与那王准玩了。”李元霜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裴徽岂能不知王准是他们四人中最坏、最跋扈的一个,但他还是首次听到太子李亨对官员的评价,忍不住问道:“太子是如何评价王准父子的。”

李元霜见裴徽主动询问,顿时心中一喜。

她本来苦恼父亲叮嘱:让她想办法引导裴徽对李林甫一党厌恶。

李元霜回忆了一下父亲平日所说,低声道:“王鉷是奸相李林甫的左膀右臂,是奸相手中第一走狗。”

“没错。”裴徽随口应了一声,他深知太子府上下对李林甫和王鉷恨之入骨。

“我父亲说,王鉷为人阴狠之极,在李林甫授意之下,为了保证户部钱粮充盈,不择手段将王伯伯麾下很多士兵家属的钱粮剥削走了。”

“王鉷此人的确可恶。”裴徽嘴里面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想着,王鉷从边军家属身上剥削而来的钱粮可不是用来充盈户部,而是送进了宫中内库,算是供奉天子去了。

而这样的人,的确阴狠至极。

而且,王鉷可不光是李林甫的走狗,同样深得李隆基的宠信。

裴徽前日从杨国忠那里得知,王鉷虽是李林甫的人,但李林甫对王鉷的阴狠和做事毫无底线也忌惮三分。

而王鉷在杨国忠欲除去的政敌中,仅次于李林甫和安禄山,排在第三位。

所以,除了裴徽背靠娘亲和小姨之外,长安四大恶少中,另外三大恶少的父亲,彼此之间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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