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求你了……”

一个人被倒吊在墙上,脸部臃肿,鲜血满面。左胳膊上有一道不断流淌着鲜血的划口,右胳膊更是多了几道,而此刻,这浑身都是伤痕的人正在向着大街里的人四处求助着,但很明显,并没有人去搭理他。

没有理会,没有好奇,更没有驻足的看客,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而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就是莫斯拉的一处城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之一。

“我说,你在这里瞎叫唤什么呢?”一个竖着小辫子,身高约有一米七五的混子走了过来问到,而从他的眼神中,只能看到一些幸灾乐祸的神情,手里拿着一个铁棍,上面还沾有着一大片已经被冷风吹干了的血痕,很明显,眼前的这个混子手底下不怎么干净。

可事到如今,被倒吊着的可怜人也只能如此的喊着:“求你了,救我……”

拿着铁棍的小混混听到这等言语后,竟有些感兴趣了起来。几年时间,在这离主城偏僻而又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自然是生活乏腻而又无味。

倒也觉的此事新鲜,于是便问了起来:“你是怎么被吊在这里的,说出来,乐呵一下老子。”

混子说完,便笑出了声,看起来今天,他又不缺乏什么乐趣可以笑了,而同时,他听着眼前狼狈之人的语言时,笑声便渐渐小了下来,一瞬间,当听到从这人口中说出的一个名字后,笑声直接停止,随即,换来的是一个严肃而又愤怒的眼神。

“听你这么说,你就是个刚来这里不久的人喽?”

“是!是的!”面对眼前混子凶神恶煞般的质问,被倒吊着的倒霉蛋连连急叫道。

“哦,这样啊~”混子故作沉思,手扶着下巴,假装思考,而实际上,他握住铁棍的手,又紧了几分。

“恩人啊,我求你了,放我下来吧,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被倒吊着的倒霉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名混子瞬间两眼放光了起来,看起来,被吊着的明显是一位富豪,想来这里旅游,只不过,他最后迎来的,将是以往脸上挨打力度最响的一次。

“等会儿?停下!你要干什么!住!住手!不要!是觉的钱不够吗?!我可以再给你!别……”富豪为何如此的慌张?只见,他面前的混子正举起铁棍,用着那沾满血痕的一面,摆着全垒打的姿势,就像是要打西瓜,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脑袋打碎一样。

“你的这些钱,还是留给你自己陪葬用吧,初来此地,下辈子注意点,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瞎勾搭的地方,还特别是这里的大姐头。”

混子越说越是汇聚着力气,手臂上的肌肉都在此刻澎湃了起来,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从之前那个姐头那里挨的一顿打我就知道了!求你了!咱有话好说,杀人是犯法的!!!”被吊着的富豪急剧扭晃着身体,貌似想靠这种方式来让眼前的人瞄不准他的头部,但这位混子知道,这名富豪已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毕竟在这里,在莫斯拉的土地上,作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最体面的救治,便是死亡。

没有人会去管你,没有人会去看你,更不会有人会有怜悯之心,因为……

“我最后在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先生,你知道你所在的地方,被你们那里的人叫做什么,你知道吗?”

“莫!莫斯拉!我知道的!!”

“不,它其实还有一个名字……”

“还有一个?!不,另一个名字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名为——生死之城。”

说罢,铁棍如约而至,脑骨应声而碎,伴随着脑花与血汁的流淌,人的下方,则多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潭……

《————————》

荒漠中的马路上,一名旅者来到了莫斯拉城区的外围附近,他看向着远方,神情平静。

且身穿着一席黑色风衣,头戴兜帽,双手戴着附有些许甲胄鳞片的黑色手套,眼睛被一面黑色的合金面罩遮住,类似于高科技般的产品,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从里面能看到外面的铁东西罢了,遮住眼睛,貌似也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样貌。

就这样往里走着,一开始,莫斯拉城区的外围是一些饥荒难民的营地,任何初来乍到的人都要被这里的人给抢夺一番,毕竟为了生存,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旅者看到这些难民后,仍然往里面走着,并没有注意到他人犀利且又吞人的眼神,有人在看旅者的衣物,有人在看旅者有什么宝贝,有人正在谋划着什么,蠢蠢欲动着,等到旅者一进来,便开始行动。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丝毫不在意着什么,左看右看,更像是在观看着一道道风景,一道道特色的景区。

难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胆大的人,他们虽然样子不算吓人,但穿着简陋,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牙齿发着酸黄,身体骨瘦如柴,浑身透露着一股时日不多的样子。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依旧拥有想要活下去的心思,因此,他们拿起各自武器,比如较好的短刃,磨损的菜刀,扳手,甚至是地上的木棍,石头,乃至杂七杂八的东西。

在生存面前,难民们各个透露着一股凶狠的劲,视人如同食物,想要将其吞噬,但旅者却都一个个忽略而过,不见情绪起伏,不见惶恐紧张,唯有平静,和一丝无奈。

“上。”有人在阴暗的角落里说了一句,便从里面走出,其中也有几十个人跟着他身后走了出来。这一帮难民,苦命且求存的人,将准备再一次向着其他人,收割着那不菲的财产与生命。

他们早已没有了感情,没有了道德与人性,他们从莫斯拉被赶出来,流落至今,被生活所迫。求生的意志不会让他们心软,因为莫斯拉,让他们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又来一个送死的……”

“不,是又来一个给我们送东西的……”

说罢,一两个难民便拿着武器走了上去,看着眼前之人,他们先是堵住了他的去路,随后又是打量了几分,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穿的如此干净,就连身上的衣服,估计都值不少个w,可惜啊,今天就要葬身于此。

说罢,那两个难民便向前围了上来,刚想要准备动手,他们面前的旅者便瞬间轰出一拳,直击一人的面门,就这一拳,仅在分秒之间,没有间隔,没有犹豫,速度犹如闪电,快到无法察觉,这一场毫无预备的仗,因为这一拳,便开打了起来。

那名被直击面部的难民鼻骨断裂,疼痛难忍,不自觉的丢下了武器,便痛苦的捂住了鼻,不过一会儿,便难以呼吸,倒在了地上。另一人看见同伴如此狼狈,瞬间被吓的后退几步,周围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此人是个硬茬子,便都一窝蜂的拥了上来。

旅者收回自己的拳头,面对此情此景,他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只见有一人挥舞着短刃走了过来,一击反握从右手刺出,向着旅者的心脏部位刺了过去,可下一刻,只见旅者身形一转,短刃刺空,难民急忙想要追刺,可却被旅者一手擒住拿着武器的手腕,慌忙之下,难民另一只手本能的挥出一拳想要进行反击,可没想到这名旅者的速度更快,在擒住的那一刻,他的另一只手便同时打在了这位难民的咽喉上。

刹那间,难民只觉的自己无法喘息,双手本能的想要触摸喉咙,同时,窒息感瞬间涌上大脑,没喘上几口气,便倒了过去。

就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地上便已经躺了两具尸体。

围在一旁的难民们,见此情况,均是吓的不敢再向前一步,那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杀人不眨眼的死神,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旅者没有停留片刻,他见众人没有再去围堵他的去路时,便径直向前,离开了这里。

而那些难民,也只能是干瞪着眼,丝毫不敢再动弹几分,唯有的,是心里的那一丝愤怒,和剩下的茫茫恐惧。

莫斯拉的外围城区,围绕着各种势力帮派的组成,街头混混更是甚多;若从外面来看莫斯拉之城全貌的话,那对比则甚是残酷。一种宏伟未来科技感所笼罩的一座都市,其霓虹灯闪烁不停的光亮,高楼大厦的巨型显示屏上展示着各种明星的广告,夜市里吵闹的喧嚣与多种各式各样的活动。即便是夜晚,那里也会热闹的像白天一样,从来都没有一刻停止过狂欢的模样。

但实则,这并非是它的全貌……

一座开在莫斯拉外围城区的夜间酒馆,是每一个人夜晚狂欢所需要的精神药物,没有了它,有些人便如同失了魂一样,更不用说那些穷人们,带着刚从前几分钟攒下来的零碎,不一会儿就跑到这里迫不及待的喝上一杯,而叹出的酒气则是感觉,是氛围,是情感,又或者是某种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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