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扑面,叶落归根!
阴风不但能配制出无嗅无味的剧毒孟婆汤,施毒功夫之狠辣更为可怖!邓钢身长九尺,体重三百余斤,坐骑脚程快慢姑且不论,身躯端的彪悍异常,若非腥雪先前那句“中了毒的血便如同发了霉的肉,简直难吃至极”,恐怕此刻倒在地上的不仅仅是一匹马而已。
众人哪里见识过如此可怖的场面,个个吓得不敢言语。一阵窸窣的异响声突兀地响起,竟是李姓富商的垂髫幼子在极度惊恐之下尿湿衣裤,尿液顺着裤裆流淌下来,声音虽轻微,但此刻众人却听得分明。
左千秋倏然一惊,此次若折了少庄主罪孽着实不经,更何况李姓富商为朝中高官贵亲,若有闪失更加担待不了。于是强作镇定,淡然道:“好叫诸位老大得知,咱们隶属铁衣山庄,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阴风不屑地说道:“铁衣山庄名头虽响,却唬不住咱爷们,老子偏爱宰铁衣山庄的王八羔子。”
毒花一旁笑嘻嘻地接口道:“咱们杀人素来手脚利落,即便六扇门的那班鹰犬也寻不到半点痕迹,铁衣山庄永远不会知道这票买卖是谁干的。”
腥雪只管舔舐嘴唇,森然笑道:“居然有几位皮细肉嫩,真是好欢喜呀!”
左千秋城府虽深,此刻也已沉不住气,色厉内荏地吼道:“此地距离凤阳县城不过数里,天子脚下岂容诸位如此放肆?”
阴风听罢直笑得前仰后合,好久才喘息着说道:“兀那胖子,你当大爷是三岁娃娃?咱爷们名声响亮,只要不造他娘的反,那班鹰爪子俱是他娘的躲着走!”毒花又是接过话头,道:“我教你一个乖,日头如此狠毒,即便是强暴他们亲娘,那些狗官狗兵也不肯出门的。”
左千秋心知多说无益,呆立当场做声不得。邓钢颤声问道:“不知诸位英雄如何才肯放我等一条生路?”铁塔也似的邓大镖头已然服软,语气低沉竟似哀求一般。
阴风阴测测地答道:“大嫖头难不成大字不识一个?老子写得明白不过,噜唆不休端的令人厌恶!”
阴风故意将“镖头”喊作“嫖头”,对其极尽羞辱,而邓钢假作不知,赔笑道:“邓某生性愚钝,还请前辈详加指点。”
阴风遥指那面残破的镖旗,恶狠狠道:“老子把那面臭旗烧了个稀巴烂,仅余下‘一生’二字,就是告诉你们一群王八羔子,咱爷们手底下只留一条狗命。”
众人不禁朝那面镖旗望去,只见“丰隆”两字被烧掉大半,此刻瞧来确是一个“一”字,一个“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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