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赵良德多年间对无辜女子的欺凌与强占,每念及此,心中便是一阵绞痛,“他所犯下的罪孽,死不足惜!”
沈慕尘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他缓缓抬起眼帘,那双眸子如寒星般冷静,不含几分波澜,“这不是他应有的报应方式。”
“为何不是?!”
予浅浅的声音里满是不解与质问。
沈慕尘的声音沉稳而淡漠,“若是一刀两断,反倒是让他逃脱得太轻易了。”
言罢,他指示予浅浅寻来一根粗绳。
月光下,予浅浅双手紧握着绳索,那绳索在她的指间勒出一道道深痕。
沈慕尘接过绳索,熟练地将赵良德那肿胀的双脚与墙角一块几十斤重的巨石紧紧捆绑在一起。
随后,他轻蔑地用脚尖一勾,将赵良德那无力抵抗的身体推向了不远处那口幽深的枯井边缘。
夜,愈发深沉,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予浅浅轻喘着气,月光映照下,她的脸上既有决绝也有不忍。
她凝视着沈慕尘坚毅的眼眸,犹如从中找到了力量,拼尽全力将那块沉重的石头举起,一鼓作气掷入了枯井深处!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巨石携着赵良德那受伤的脚踝,如流星般急速下坠,空气中回荡着骨骼被猛然拉扯的凄厉声响,紧接着是肉体与井壁碰撞的沉闷与撕裂。
最终一切归于一阵沉闷的轰鸣——赵良德重重地跌落在井底,大地似乎都为之颤动了一下。
对于予浅浅而言,这是她生平首次亲历这样的情景,心脏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战栗不已。
回望枯井,只见赵良德如同被命运抛弃的玩偶,四肢扭曲,面孔狰狞,他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曾经充满威胁的眼睛此刻只有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他的双手已废,无法再拔除口中象征着羞辱的茅草,曾经的嚣张与霸道,此刻化为了井底最无声的呐喊。
这样的结局,何尝不是对那些因他而命丧黄泉的无辜女子的最后慰藉,她们在生命尽头的痛苦与挣扎,终于有了一个虽残忍却公正的回应……
予浅浅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井盖挪动到原位,每一块石板与地面的缝隙都被她细心地调整,确保看起来与周遭环境无异。
沈慕尘则紧随其后,用手中的树枝轻轻扫去地面上留下的痕迹,两人的动作默契而迅速,犹如在与夜色赛跑,生怕被夜风泄露了秘密。
牛车被重新拉回原来的位置,绳索被仔细系好,车轮的印记被附近的杂草轻轻掩盖,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不留半点端倪。
离开现场时,予浅浅的脚步突然一顿,眼神中闪过几分决绝。
她回头对沈慕尘轻声吩咐,“你在这里稍候片刻!”
语毕,她如疾风般折返,手指轻巧地解开颈间那条挂着玉牌的项链,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弃于枯井旁,甚至还特意用鞋底在泥土中碾压几下,让其沾满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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