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块边角地所孕育的些许果实,竟然足以让马氏眼红心热至此?

若是将来那些连绵不绝的良田真正丰收,产量以千斤万斤计,马氏怕不是要嫉妒得夜不能寐,甚至急火攻心、恨不得上吊解脱?

予浅浅保持着那份温婉的微笑,语气平和而带着几分戏谑地道:“马二娘所言极是,家中确有小获,但远未及外人传言那般神奇。若不信,不妨让你那乖巧的侄女玉桃亲自到我家窑洞里一探究竟。”

马氏闻言,眼中闪过几分狡黠,她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身旁的玉桃心领神会,连忙遵照姑母的眼色,小跑着向窑洞门靠近,双手紧握门把手,心中揣测着即将目睹的一切。

可是,当窑洞之门豁然洞开,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怔愣,双目圆睁。

只见几束硕大的玉米棒散落一地,杂乱无章地躺在她们的脚边,像是被粗鲁地遗弃在这里。

玉桃呆呆地注视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回头对着马二娘喊道:“二娘!那存放玉米的大缸倒了,里面的玉米要么像是遭了鼠患,被啃食得残缺不全;要么犹如是被重物碾压,面目全非,根本无法食用了!”

这话一出,庭院中的众人顿时哗然,纷纷拥至窑洞口,争先恐后地想要见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马二娘猛地站起,不顾一切地挤进人群,直奔窑洞深处。

她的目光首先被那些东倒西歪、破损不堪的架子和柜子吸引,心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随后,她的视线缓缓下移,直至那片本应金光灿烂、堆积如山的玉米所在之地。

眼前所见,却是那本应象征丰收与希望的金黄色玉米山,在巨大的陶缸倾覆之下变得扁平不堪,如同被残酷地剥夺了生机,徒留一片惨白的浪费。

马氏怒不可遏,气血上涌,脸色涨得通红,几乎要失控地扑向予浅浅,嘶声指责,“你这个狡猾的小人!竟想得出这般阴险毒计!宁可将珍贵的粮食毁于一旦,也不愿分我半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予浅浅的眉头轻轻蹙起,原本打算从容起身离开椅座的身形,也因这突变而暂时凝固。

谁料,就在马氏得意洋洋地穿梭于人群中时,她的脚下不经意间竟踩到了一名壮硕村汉的脚趾。

那村汉显然正沉浸在市集的热闹中,冷不防被这一踩,顿时痛得五官拧成一团,爆发出一声粗犷的叫骂。

“臭婆娘,踩到老子了!”

话音未落,他怒目圆睁,如同山洪暴发般的一股怒气,大掌猛地一挥,带着一股力量,将马氏如同稻草人一般重重推倒在地。

马氏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在慌乱逃散的人群中如断线风筝般连滚了好几圈。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中,她的娇躯不幸成了众人践踏的焦点,不一会儿便鼻青脸肿,痛得她呻吟声连连,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一旁,予浅浅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当马氏恰好滚至她的脚下,她眼底闪过几分决绝,毫不犹豫地抬起穿着布鞋的右脚,狠狠地朝马氏那已遭殃的鼻子补上一脚。

这一脚下去,空气中立时充斥着马氏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声音震得人心神不宁。

只见马氏的脸庞彻底扭曲变形,鲜血如溪流般从鼻子和嘴角涌出,染红了地面,画面触目惊心。

予浅浅望着这番情景,心中竟涌起一种莫名的畅快感,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意,拍掌称赞,犹如是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此时,玉桃见马氏已无力起身,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缓缓走向予浅浅,面上展现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一张素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道:“浅浅姐姐,我知道你内心仁慈善良,定不忍心看着乡亲们忍饥挨饿。何不将藏匿的玉米分给大家,解众人燃眉之急呢……”

可是,面对玉桃的恳求,予浅浅只是侧目一瞥,眼底尽是不屑与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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