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化成实质物体。
奎因兰绝对会面无表情地把它从身上扣下去。
“想坐牢就直说,我会去警察局报案的,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年纪。”
“你那眼神再不收起来,就捐给医疗事业做贡献。”
和邓布利多那些一百多岁的老妖怪比,小巴蒂自认为自己年轻着呢。
“三十二,其实是对于巫师而言还是年轻的。”
奎因兰沉默地瞥了他一眼。
小巴蒂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们之间差了十八岁,“十四在魔法界也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奎因兰嘴角抽搐,她是一点都理解不了这些观念。
初中生的年纪在巫师里就能结婚了,什么封建陋习。
“滚。”
“我不滚,主人。我错了,我错了。”男人没骨头地跪下,他不想失去奎因兰。
她是他的主人,不能,也不允许抛弃他。
见女孩没松口。
小巴蒂变成灰狼熟练地用爪子开门关门,在门口走廊上安静地趴下。
他已经被父亲放弃了,不能再接受奎因兰让他离开。
主人很冷淡。
可他总是因为她一些小小的举动,心底荡漾起阵阵涟漪。
他贪恋奎因兰流水般的温柔,喜欢女孩曾经轻柔地抚摸他的狼脑袋。
奎因兰的每一次招手,都在牵动着他的心神。
夏日里,跟随她走遍整个伦敦。
听她诵读每一封情书,感受庄园的青葱,林间的和风,路过城市的喧闹。
每天在黎明前的早餐炭火气息里起床,月上林梢时同繁星归家。
假期平和宁静的两百余个日子,他被惯坏了。
不能再和孤独共处,忍受不了父亲的冷漠无视苛责,也不想在梦里看见母亲日益憔悴的脸和关切的眼神。
只有在奎因兰沉静无澜的眼神里,他才只是他,只是福利院的女孩偶然捡来的一条普通的狗。
看着骑远的自行车,他的心和那个喝了魔药的晚上,被灌水催吐,赶出去时一样难受。
甚至更加的酸涩。
他可以等奎因兰长大,等时间足够的长,直到年龄差不再显眼。
只要,主人的身边永远只有他。
自行车的轮子在地上留下笔直的线,小朋友们听见车铃跑出来,奎因兰把路上买来的糖果分给他们。
转身对道路上发呆的小巴蒂招手,“你在那里干杵着做什么,没听见别人摁车喇叭了吗。”
灰狼耳朵抖动,压抑的情感席卷每一寸肌肤,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向她跑去。
塔莎吃掉一颗糖,把剩下的放进口袋,仰起脸蛋:“佩拉姐姐,福利院新来了只猫头鹰。”
“是呀是呀,它笨笨的,直愣愣地撞到你的窗户上掉下来了。”
有着小雀斑的男孩补充说:“我们给它喝了点水,用梯子把它放到佩林休息的树上了。”
奎因兰挨个捏捏他们肉嘟嘟的脸颊,“大家做的好棒,太厉害了。用梯子还没摔倒,都是勇敢的小大人咯。”
“今天中午我做饭吧,奖励你们。”
“哇!太好了!佩拉姐姐做饭最好吃了!”
佩拉姐姐很忙,上学后一年只有暑假才能在家里,他们已经很久没吃到她的饭了。
“兔崽子们!我做饭就不好吃吗!”院长夫人举着烧火钳从厨房杀出来,小孩子们四处逃散。
“姐姐,这是那个晕了的猫头鹰送的信。”塔莎将一封整洁的信封从怀里拿出来。
看得出来她保管得很好,很珍视。
奎因兰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手掌大的彩虹棒棒糖递给她:“嘘,不要告诉别人哦,只有你有。”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仿佛一汪秋水晃荡。
“嗷呜。”旁边的狗委屈地呜咽,没有一颗糖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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