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黄土高原,被严冬覆盖着一层层晶莹的霜花,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秃顶的山丘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好像蒸笼里的白面馍馍。
老杨树,枝条裸露,错落有致地伫立在冷清的风中,宛如岁月的守望者。
偶尔几声鸦鸣划破长空,给这片寂静的天地添上了几分生气。
寒风呼啸地卷起一阵阵白雪,从东兴街中间刮过,掠过密密麻麻的低矮的居民楼。
一个破落四处漏风的瓦房里,寒风呼啸地灌了进来。
5个青年男女手忙脚乱地围在一起。
“掐他人中。”
“掐了,还是不醒。”
“用力掐!”
四个男青年其中一个年龄较大些的正死死地掐着自己怀里的青年。
代志平感觉自己上嘴唇传来一阵刺痛,疼痛迅速经过脊椎神经传到大脑。
“咝——!”痛得代志平倒吸一口冷气,微微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4个陌生年轻的面孔,三男一女。
都是二十岁的年龄,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灰色蓝色还有军绿色的棉衣。
脸上蜡黄蜡黄的,高高的颧骨突起,眼眶塌陷,只有那一双双眼神还有一点灵气。
“醒了!醒了!”大家高兴地说道。
“水,水来了。”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姑娘,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解放书包,书包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5个红体字,她正捧着一个银色的铝盒快步地走过来。
“志平,喝点水。”青年看着怀里的代志平说道,从少女手中接过铝盒,递到代志平嘴边。
代志平感觉口渴,于是喝了起来。
苦涩的水顿时充斥着代志平的味蕾。
“呸,这水怎么这么涩!”代志平马上呸了一声吐了出来。
“你……陕北的水都这样,你不会晕了一下,连口味也变了吧,志平,你这样我可要批评你,咱不能脱离贫苦众群,走资本主义作派。”青年说道。
咝——。
代志平听着对方云里雾里的话,此时一股刺痛从大脑传来,记忆的海洋席卷着,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
“我穿越了!”代志内心卷起惊涛骇浪。
现在是1977年2月13,农历12月26。
陕北森木县。
眼前的这5人都是燕京知青,跟自己同在陕北森木县解家堡人民公社石家沟大队黄土村生产队的燕京知青。
原身是57年生人,今年20岁。
出身工人家庭,初中毕业,陕北插队一年多。
进入冬天后,社员们开始猫冬,知青点的6个知青心想,我们是有知识的青年,岂能闲着。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为了节省粮食,于是一合计,大家出来“打寒假工”要饭来了。
用大家的话说就是自力更生,为生产队节省粮食。
大家都是燕京知青,放不开手脚,这几天也没讨到东西,饿了几天之后,原主的代志平饿晕过去,被自己一名八零后附身。
自己是一名本科车辆工程专业的八零后,毕业后在一个大厂技术部工作了20年,生意很好,娶妻生子,生活乐无边。
2024年9月21日,下班回来经过一条河的时候,看到有一名青年落水,自认为打小在农村长大会点水,就跳到河里救人。
那名青年也高大,好不容易把对方救上了岸,自己由于体力不支,慢慢沉到了水底。
一睁开眼睛就到了1977年陕北,农历12月26。
“教训呀。”代志平感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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