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令狐冲意犹未尽,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拉着劳德诺回到卧房继续讨论剑法,岳灵珊过来旁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早早回房休息了。令狐冲却借着酒劲说个不停,快到三更才被劳德诺止住,二人正准备各自睡下,忽听得房门一响,屋里多了一人,正是他们的好师父岳不群,二人大惊之下赶紧参拜。

岳不群忙将二人拦住,低声说道:“切莫声张,为师不放心你们,绕路过来看看,一会儿就走。”劳德诺自然知其真实来意:“他定是得了消息,来找我摸底,幸好我早有准备。”

果然,岳不群话不多说,直接问起调解之事,劳德诺隐去几个紧要关节,其余皆细细说了一遍,尤其是他们前往林家老宅取送剑谱的经过,说的十分详尽。

岳不群听后颔首道:“余沧海武功高强、为人阴险,你们不与他正面冲突,又护住了林家,做得很好。”心中却在暗自琢磨:“你小子是真傻假傻?华山派上乘武功我一门都没传你,你就不知道着急吗?稍微用点心思,这辟邪剑谱不就到手了吗?唉,也怪我当初太装,没有点破……既然冲儿在此,那他所说应该不假,辟邪剑谱既有几千字之多,他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抄下副本。为今之计,要取这剑谱也只能从余沧海身上着手了,还好我早有谋算……”

劳德诺察言观色,低声说道:“师父,余沧海滥杀无辜,实在不配为一派掌门,我正打算将他抢走辟邪剑谱的消息传扬出去,想来自会有人去找他麻烦,最好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也算替福威镖局无辜惨死的众人讨回一点公道。”

岳不群听了不禁暗骂:“说你傻吧,又不算太傻,这个计策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假装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此计倒也不错,只是这辟邪剑谱万一落入歹人之手,怕也不妥。”

劳德诺忽悠道:“师父不必担心,我看那剑谱颇为深奥,除非天资绝伦再加上些许运气,方能练成,否则极易走火入魔,林远图便是看清此节,才留下祖训,不许其子孙后代翻看剑谱。依弟子看,普天之下能练成辟邪剑法者寥寥无几,而这些人不是一派掌门也是名门弟子,绝不会觊觎别派武功。”

岳不群闻言脸不红心不跳,点头说道:“言之有理,那你看着办吧,莫误了衡山派的典礼就好。还有,不要告诉珊儿我来过。”说完身影一闪,出门隐去。劳德诺终于松了口气,和令狐冲各自歇下。

随后两天,劳德诺和林震南便暗中散出消息,又飞鸽传书至南昌和长沙等地的分局,命当地的镖师不要和青城派弟子冲突,最好邀请武林同道从中调解。由于刘正风金盘洗手在即,而长沙又是南下衡山的必经之路,想来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高手,稍微放出点风声,就不愁没人来趟这浑水。

与此同时,余沧海已率队离开福州,正志得意满地赶往衡山,他在两个月前便接到了刘正风的请柬,准备顺路去凑个热闹,反正也耽搁不了几天。

这日中午,青城派众人正在赶路,忽然发现两边的山势一下陡峭起来,且山坡上没有几棵大树,尽是些乱石和灌木,看起来颇为险恶。余沧海赶忙吩咐弟子提高警惕、加速通过,随即又遣人上山查探。刚刚分派完毕,头顶便传来阵阵响动,无数大石碎屑从两边滚落下来。由于谷底的道路十分狭窄,众人无处可躲,只得将坐骑赶到两边,充作肉盾。

余沧海到底是艺高胆大,稍作观察后直接从马上跃出,一边躲避滚石,一边朝着东面的山坡上奔去。眼见爬到一半,又从上面飞下十几个火把,将一丛丛灌木点燃,烧出几堵火墙,紧接着从中飞出一簇簇箭矢,劈头盖脸而来。余沧海气得发狂,将佩剑舞得密不透风,同时在山坡上不断迂回躲闪,寻觅路径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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