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白雪被鲜血尽染。
李远单手振刀,一串血珠在刀尖飞洒而去。
旋即……他开始蹲下来摸尸。
一些碎银两很快进入李远的腰包,但作为一个摸尸老手,李远尚且不能就此满足。
嗯?
果然有东西?
在棉袄内侧翻到东西的李远眸子一亮,用力一扯,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顺势被他拉扯了出来。
李远翻开一看,封皮上写着:金玉练皮法。
他想起这潘仲练就了一身铜皮,在他的刀下竟然挨了数下才死,的确了得,除了此人本身就皮糙肉厚以外,定是合练了多种互补的练皮法才能达到的。
以李远的眼界,只能勉强知道这家伙已经达到练肉层次,却不知何故又将心思回转到了练皮上面,也许是想达到一个极致。
事实上他的确做到了。
收刀,李远来到码头之上。
其余的歹徒已经收拾完毕,捕快们正将收缴的货物聚拢在一处。
“李远,你来了,你看。”捕快刘云将木箱子一刀打开,发现里面放着几个昏迷过去的孩童。
“都是人货?”李远又翻了几个箱子,沉声道:“你们先将这些可怜的人送到衙门照顾一下。”
捕快徐叔玉问道:“那你呢?”
李远望向下游的方向,沉声道:“我去看看许捕头他们怎么回事。”
其余几个捕快忙道:“我们也跟着一起。”
李远摇头道:“你们的本事还不够看。”
言罢转身步入风雪中。
其余几人全都露出了问号的神情,却只能看着李远转眼隐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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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在上庙坊的边缘,已是临霜城的城郊,四周的房屋减少,树木与杂草增多,被新下的雪染成一片白色。
船上,
左手刀戚寒冷眼看着在风雪中持刀对峙的三人。
“许广秦你真是不知死活,是否是完全没有吸取吴荣运的教训?”
许广秦凝神而立,宛若一尊雕像。
实际上他是自家事自家知,左手刀戚寒的刀法实在是胜出于他,锻体的层次亦高出他,无怪乎老吴会在他的刀下重伤,此人的确可怕,尤其那可怕的烈风刀势在这风雪之中还有天象加成,一把刀足以将他们三个压着打。
至于身旁的秃子和瘦子,受伤则比他还要重,反观戚寒,却是一派淡然。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生而不平等,许广秦的锻体层次与戚寒相差无几,但刀法却远逊于他,致有此败。
如今,他必须下一个决定。
再战下去,他们三个都要败亡在戚寒的左手刀下,倒不如以他殿后,让秃子和瘦子逃走。
“我现在做出一个指示,你二人需立刻执行,绝不可拖拉。”
瘦子滕宗文和秃子陆范合俱是错愕,想不通在此等时刻,除了力战拼杀以外,还能有什么指示。
许广秦却淡淡道:“你二人现在立即走,留我来收拾此獠。”
“不可!相交多年,我等愿意与许队同生共死!”秃子和瘦子严词拒绝。
许广秦忽然道:“不是让你们去逃命,而是去搬救兵,快!勿要浪费了好时间!”
言罢接连两脚将两人踹下船去,幸亏两个家伙同样好身手,否则掉进冰水里就算是练武有成,那也是够喝一壶的。
两人知道许广秦心意已决,忙往码头的方向奔去,但船儿行到此处,已经超过三里开外,也不知许广秦能不能坚持到他们搬救兵回来。
“好一个同袍情谊。”左手刀戚寒倏地将外袍扯下,露出修长的左手,一根根肌肉纤维宛若麻绳一般虬结,身体中似乎有爆炸性的能量。
“老子本来不想惹麻烦,既然你们自己来送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信手振刀,手中的刀似乎与周遭的烈风和应,发出兴奋的嘶鸣。
“我打赌他们跑不出去一里之数,在我的左手刀下,岂有你们逃走之理?”
许广秦奋起余力,提刀遥指戚寒的眉心。
“少要大话!看刀!”
当此之时,烈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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