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秋悠悠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头痛欲裂,浑身无力。难不成又被死胖子算计了?宁千秋努力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置身在一间破茅屋的简陋木板床上,屋子内除了木架上的书籍,一桌一椅,再无其他家具,一句话形容,可以说得上是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宁千秋不禁叹息一声,脑子有些昏沉,自己投胎附体的这个原主人的记忆顷刻之间填充满了他的大脑。
宁千秋,大宁国褚山郡青江县靠山乡下河村人氏,时年十七岁,自五年前父母双亡,家道中落,靠变卖父母留下的田地为生,如今名下产业只剩下薄田两亩,茅屋三间。去年通过童生试考,以褚山郡青江县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府试和院试,考取了秀才。本想着继续参加科考,却因为替村人仗义出头,控告本乡豪绅梁牧强改流经下河村的河道,致使下河村的田地失去了水源浇灌。被县衙的狗官颠倒黑白,判为鼓动刁民带头闹事,在县里的牢狱里关了大半年,临近年关,才被释放出来。不过却在回乡的路上,又被梁牧派人埋伏在土坡后敲了闷棍。若不是被乡邻及时发现,给救了回来,只怕已经魂归地府。
宁千秋接受原主人的全部记忆,不由叹息一声。怎么重生的是一个人吃人的世道啊!难道就不能转世投胎在一个太平盛世。自己真的命苦,被死胖子三番五次地捉弄。不过这一回好歹身体完好无缺,可以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宁千秋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由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又没有补充多少营养食品而浑身无力,身子一下子从简陋的木板床上翻滚下来。宁千秋挣扎了几下,却是浑身无力。
茅屋内的响动声惊起了茅屋外劈柴的女人,女人匆匆放下手里的柴刀走进来。“宁秀才,你躺着别乱动。”女人手脚麻利,将滚落在地上的宁千秋重新扶上了床。进来的女人是隔壁的邻居杨嫂,宁千秋通过自己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认出来。
杨嫂今年刚二十出头,却因为常年劳作,使她的肤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杨嫂也是一个苦命人,嫁给杨哥不到三天,杨哥就被乡里硬派了兵役,送去守边关了。去年边关战事一起,杨哥生死未卜,已经快一年没有收到杨哥托人从边关捎回来的家书了。因为村里识字的人几无,以前杨哥托人捎回来的家书都是宁千秋念给杨嫂听的,所以,宁千秋出了事,杨嫂不避嫌,一直照顾着他。
“杨嫂,又给你增添麻烦了。”宁千秋有些歉意道。
“宁秀才,邻里邻居的,莫说这种太见外的话,再说,你之所以被人敲了闷棍,受了伤,也是因为替村里人出头。我受仓爷委托,过来照顾你是应该的。宁秀才用不着跟嫂子见外。”
宁千秋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忍不住再一次叹息一声。
杨嫂安慰道:“宁秀才,都是村里人连累了你。听说,县衙的狗官剥夺了你的秀才功名,村里的里长说了,明年你的那两亩地要交田赋了。”
经杨嫂提及,宁千秋才想起却有这回事。看来通过读书考取功名改变命运的这条路被县衙的狗官给堵死了。宁千秋看了看木架上的书籍,不由更加心酸。试想古代的读书人一旦断了考取功名的仕途,还能干什么?不过自己好歹是穿越过来的人,想来不至于感到绝望的。转世投胎太不容易了,跟轮回司的死胖子死磕了好几回,才换来如今这一轮投胎转世。自己一定得好好活着,活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杨嫂,可有裹腹的食物。”杨嫂这才想起来,宁秀才躺在床上三四天,除了自己昨儿给他喂了很少的米糠糊糊外,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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