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凌芷三人，林夜重新回到那间破烂的小房间。
林夜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双齐刷刷情绪复杂的眼神。
“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着两位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子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林夜站在门前，有些无措。
林月没有吱声，她不知从哪又把林夜丢掉的半成品布衣捡起来继续织。
但林芸恰恰是与十妹相反的性格，她才不会将心事藏在心中。
“听说你要去城里？”
不等林夜回复，她又醒悟般道：“哦对，你是练气士，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小地方。”
语气中充满阴阳怪气。
林夜前不久才决定的要进入林城学堂，她们这就知道了，应该是有在隔墙偷听对话吧。
本来林夜还想瞒一会儿，但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他索性大方承认：“是，村里的大家也都对我有意见，这里基本上是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
听到林夜如此昧良心的回答，林芸猛地一起身，差点没一把夺过林月手中的针衣砸他脸上。
“你倒好自己潇洒离去，那我们的生死谁又来管？”
“九哥已经照顾得我们够多了...”
林月自然是不想看到两位起争执，她用力拉住林芸的衣角，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来阻止这个苗头。
“确实，在这段日子里你林夜是对我们照顾有加，我就算了，毕竟我们之前的关系谈不上多好。”
林芸似乎并没有想罢休的打算，她指着林月残疾的脚道：“但林月呢？她和你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要是你真要抛弃她，当初又为什么杀了老头子，有老头子在，最起码她不会被别人欺负。”
“七姐，求求你别再说了。”
林月苦苦哀求，但效果甚微。她只好将目标放在林夜身上。
“九哥你别跟七姐计较，我们不会连累你的脚步，只希望你晚几天走，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被林芸痛骂时，林夜没有反驳，直到林月提出这个要求，他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我要晚点走？”
冷漠的话语直击林月柔软的内心，使得她无法再能够回避。
林月鼓起勇气，眼神坚毅地盯着林夜。
“我，我只是想送九哥一些礼物。”随后她又泄气般的垂头，“但现在还没做好...”
礼物？该不会是她手上的吧？
林夜见是未完成的衣物布料，他下意识看了看身上这件许久不曾换洗的布麻灰衣。
经过时间和事故的洗礼，原本粗制滥造的灰衣上布满个个清洗不掉的小黑红点。
得亏原色是深色才不会让它这么明显。
“原来她一早就知道你们不再是一路人，所以才提前准备好送别礼物么？”
林阴神恍然惊醒。
难怪林夜已经把老狗抹除，林月却依旧不肯放弃老狗压榨她劳动的手段，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如此乖巧懂事，令人感动的一幕，林阴神本以为林夜会一时心软，索性就带上林月了。
却不想林夜的情绪波动仅在一刹又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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