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哪怕是正午的阳光晒到人身上也感受不到温暖。更别说是刚刚射进窗台的第一缕阳光。
虽然不暖和,但光该有的刺眼它还是不露怯的。
袁初伸手挡住阳光,翻身还想再睡一会。但不断鸣叫的肠胃使得他被迫爬起身在一片狼藉的破庙里面觅食。
昨天睡得可好了,除了大小横梁上传来的吱吱声,寒风吹得门窗框框作响,帮派里面众人隆隆作响的呼噜声,这还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食物倒是有的,冻得邦邦硬可以拿来杀人的馒头能给袁初带来一个美好的清晨。
正使劲拿着根棍子钻进馒头里面的袁初,浑然不去想自己的头头是个心怀鬼胎的神棍。
不过也不能用神棍称呼他吧,毕竟他不是装神弄鬼,真真切切地可以操纵人心,若是他穿越回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想来可以成为不错的演讲家。
袁初把串好的馒头,架在火上面烤,烤化凝固在表面的细细碎碎的冰渣,烤至两面焦黑。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对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足以让他垂涎欲滴。
呼呼,随便吹了两下,袁初赶忙往嘴巴里面塞。
他美美地享用着这烤得黑糊糊的美味,干涩的馒头使得他不由得吞了几口雪,却是更加的口干舌燥。
三下五除二吃了三四个大馒头,才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只不过嘴巴里面已经变成沙漠了,没有一点点水分。
天色才蒙蒙亮,外面还是吹着猛烈的北风。除去庙内昏黄的烛火,这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着。
袁初口渴得很,看了眼地上被踩得脏兮兮的雪,决心从外面采集点积雪烧开,美美地喝下去,解解饥渴。
当袁初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嗯?彪哥去哪了?寻遍那些呼呼大睡的身影,他愣是没有寻觅到一点点彪哥的影子。
在昨晚彪哥展露出他奇异的法术之前,他那些怪异的行为虽然让袁初有点迷,但出于一个现代人对多元文化的包容,对个性的接纳,袁初选择放置不理。
袁初没有别的优点,只有心态是最好的。
他高考的那一天,开考后十三分钟才进入考场,居然还是慢条斯理地做完了整份试卷,分数倒也很可观。
所以在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之后,他也睡得不错。
不过他也在心里想过,既然齐满彪的目的是劫嫁妆,那么在行动前,也不至于会对自己做一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
既然庙内没有,袁初顺势推开残破的门,出到了外面。
一出来,袁初一直打哆嗦。果然,哪怕是漏风的房子,总是要比外面暖和。
边寻找着干净的雪堆,边四处寻觅,找寻着彪哥的身影。
终于发现彪哥盘膝坐在高处,身上游走着猩红的气流,仔细地看,有道若隐若现的紫气,在离地三四丈的地方凝聚成流,缓缓地往彪哥鼻腔里流去。
我的妈呀,这就是吐纳法吗!震惊一个仙侠小说爱好者。
“谁!”彪哥突然停止了吐纳,眼睛一斜,锐利的目光仿佛跟针一样要扎入跟他对视的眼睛。
在眼睛对上的那一刻,袁初感觉好像有人在给自己做无麻药的开颅手术,拿着锯子硬生生锯开自己的脑袋一样。
从太阳穴延伸到后脑勺,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暴露在空气中,正在被寒风赏赐着冻结的冰雪,冷汗直冒。
“袁初,你做什么?”彪哥发现是袁初,也收敛了一下发散出的气场。
“彪哥,我只是口干舌燥,想要出门找口干净的雪对付一口,我什么也没看到!”袁初心地的解释道。
在话语刚落下,他就想要给自己两个耳光,什么叫做没看到?这不是不打成招吗!本来还有活下来的可能,这下真死定了!
“哦?那你还想要看到什么?”齐满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眯着眼睛质问着袁初。
袁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打了个哈哈。
不过他觉得若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更会惹得彪哥不满,不妨说一点真相。
人们都喜欢一点点真相带着无边无际的谎言的嘛,只说一点点可能齐满彪会绕了自己。
“彪哥,您刚刚那是在打坐吗?没想到您也是得道高人啊!”袁初一脸谄媚,眼睛对着彪哥打秋波,活生生变成了狗腿子。
“你觉得是吗?”彪哥刚玩味的问一句,就小腿一蹬地,就好像一只八十磅大弓射出的利箭,射向袁初。
明明有差不多十几丈的距离,却瞬息间到了袁初面前。
没等袁初做出任何反应,连应激性的行为都还没做出来,彪哥的手就已经搭上了袁初的身体。
袁初只能感觉到一股能量涌入自己的血管,沿着血管侵占自己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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