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连个美梦都没有,李遗潜意识中只有疲累、疲累,睡去、睡去。
直到一阵摇晃将他从惬意的睡眠中拉回现实。
李遗忍不住畅快地怪叫一声。
看到床边立着数道人影。
坐在床边的黎瑾一只手还在捏着李遗的鼻子。
李遗一把打掉他的小手。
黎琼、黎瑜、黎祥连带着几个奴仆站满了这间屋子。
李遗忽然想起什么,向几人身后看去,心顿时凉了半截。
自己还来不及收拾的屋子,画满了小人的白纸和书籍四处散落了一整间屋子。
不过好在目前无人关注这个异常,反倒是一个个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李遗迟疑道:“是要放我出去了么?”
黎琼清清嗓子:“你,没什么事?”
李遗疑惑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黎瑾怪叫道:“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三天哇!吓死个人了。”
“多少?!”李遗也惊了,他以为几人是与他开玩笑,怎么可能毫无征兆一睡睡三天的?
盯着几人一一看过去,脸上毫无破绽,李遗也将信将疑道:“真三天?”
黎瑜颇为热心地关切道:“母亲请了个医师来,怕你有什么好歹,给你瞧瞧。”
李遗这才看到黎祥身后还有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净面无须,面色红润,微笑着向李遗问好。
李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骨碌翻身起来,说道:“不用了吧,我这不是好好的。”
医师趁机一把拽住李遗左腕,手指自然而然便搭了上去,笑道:“受了诊金,不能无功而返,公子即使无碍,瞧瞧身子也是好的。”
李遗无话可说。
就这么在几人瞪大了眼睛的期待中干坐着等待号脉。
“公子,右手。”
李遗顺从将右手递出。
医师伸手去接腕,却不由得顿了一顿。
黎瑜忍不住一声捂嘴轻呼,直至今日,他才发现李遗的残疾。
医师冰凉的手指将李遗手掌翻转,小心观察了已经痊愈的伤口,红嫩的肉芽已经覆上了新皮肤,也宣告着指节的彻底离去。
医师手搭上右脉,随口评价道:“公子受创看来不久,但是伤口处理颇为草率,想来公子受了苦头的,不过恢复得倒还不错。”
这是李遗打自心底不愿提及的话题,只能讪笑几声聊做回应。
片刻后,医师留下一张药方便告辞离去。
行至门口,医师突然回头道:“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曾认得一个唤作伏兰生的老人?”
旁观几人齐刷刷又看向李遗,李遗仔细回想之后毫无印象,果断摇摇头。
医师见状笑笑,连称冒犯,告辞离去。
黎琼退下了黎祥和奴仆等人,对李遗道:“连睡三天叫都叫不醒,确实奇怪,不过既然子树先生说你无大碍,那就是太过疲累的原因吧。”
李遗不得不信自己是否真的睡了三天,因此他更不关心自己睡这三天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猜测,八成就跟练了那套拳和乱练呼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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