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的恶心感骤然遍布全身,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她猛然剧咳起来,喉间泛起腥甜,竟生生呛出一口血来。

绞痛的厉害,郁宜舒撑在桌子上的指节都泛了白,眼底浮现出噬心的痛意与恨意。

拿着药瓶的手不停的颤动,所有的力气似被彻底抽干,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空洞无神的看向隔窗外的天空。

眼泪顺着往下坠,连哭都觉得费力。

“陶婶…”郁宜舒咽了血腥,虚弱的朝外唤道。

“陶婶…”

“陶…咳咳咳!!”呛得她五脏肺腑都像被移了个位。

陶婶听见里面座椅的碰撞声急忙进来,看见她嘴上都是血,当场就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

陶婶立马将她撑住,慌忙道:“你别动太太,我…我现在就给家庭医生那头打电话。”

郁宜舒颦起眉心,按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决绝,“别,先打给席鹤词,我有话和他说。”

陶婶忙不迭的答应,给男人打了之后,又给医院那头打去。

“唉呀,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啊。”陶婶着急又心疼的看着她。

郁宜舒浑身乏力,尤其是心口,密密麻麻的蚀骨疼意绞的她难以呼吸。

不到二十分钟,男人就赶到了紫苑。

他应该是跑着进来的,难得在身上看到一丝狼狈的风尘气。

席鹤词目光满是焦急的锁定她的身影,当即就要伸手去抱她。

郁宜舒无视他的行为,将药扔在他脚下,冷声问:“这是什么?”

他表情微顿,下意识的敛起浓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些,先去检查身体。”

说着不管她的挣扎将人直接抱起。

“别碰我!我问你话呢。”

“你放我下来,席鹤词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

她绝望的拍打着他,可声音一点威慑也无,只有绵哑与无尽的痛苦。

男人不耐地将她放下,又将人翻了个身直接扛在肩上,不顾她的争闹大步的往外走。

鸿雁站在月洞门,看着这一幕被惊得目瞪口呆。

小太太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还有先生何时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太玄幻了。

私人医院

郁宜舒醒来时身上的痛感也散了大半。

她呆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身侧的男人极为小心的握住她正在输液的手。

席鹤词俯身盯着她,压着低哑声音问:“还有哪不舒服吗?”

这场景让郁宜舒想到了年前自.杀那会。

可现在的她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几年相处,他对她早已了如指掌,这般便不再多问。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深究下去就没意思了。

半晌,郁宜舒还是问出口。

在他是意料当中。

她一共说了三句,“那是备孕药对吧?”

“是。”他如实道。

坦诚的让她觉得低劣而又卑鄙,她已经不想再去质问他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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