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河东郡内,闻喜县和解县相隔的距离并不算远。

梁喜连夜奔走,人歇马不停,不过第二日下午便已然到达了闻喜县的范围之内。

裴家乃是闻喜县的望族,找到裴家所在并不算难。

打听到了裴家的位置,梁喜便带着人前去,敲开门之后,递上了名刺。

面对不同人家便有不同的手段,此刻面对裴家,梁喜便并未在选择和柳家同样的方式。

接过名刺之后,那门子看也未看梁喜和他带过来的东西一眼,转身离去,关上了门。

梁喜默默站在门外,从申时等到了日暮西沉。

人困马乏你,就连一同前来聘请的车夫也不免低声埋怨。

但唯独梁喜依旧站的笔直,等在门外。

又是半个时辰,直到天色擦黑,大门才缓缓打开。

门内所站之人,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个稚童。

梁喜心头一沉,双目之中难掩失望之色。

“解县梁喜?为自家少君前来奔走?”

那稚童却看向梁喜,开口问道。

声音虽然稚嫩,但言语清晰,又显几分老成,显然与寻常孩童有异。

“鄙人正是梁喜,敢问?”

梁喜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这是府上少君,既然少君要见你们,你们便先进来吧。”

一旁的门子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面对梁喜的询问,还未等那稚童开口这门子便率先来答,显然此人虽然口称少君,但是面对着稚童却并非那般的恭敬。

“走吧!”

对面门子的无礼,稚童倒是平静。

他转身率先朝着房内走去。

梁喜安排身后的马夫将礼物卸下,门子自然也叫来管家接手。

既然进了门,那这些礼物自然也该留下。

不过面对那些礼物,最前面的稚童看都未曾看上一眼,跟着稚童的梁喜亦是如此。

两人之间,稚童走在前方,梁喜跟在稚童身后。

相比起他府中少君的身份,稚童所居住的却只是府中西侧的厢房。

而且他的屋内相对简朴,服侍的下人也不过只有一位老仆。

屏退老仆之后,稚童伸手示意梁喜坐下。

“尊驾,我是为我家少君而来。”

梁喜看向稚童,开口说道,言语极尽恭维,毕竟能够进门便是有商议的余地。

“解县梁广,为母杀人,仇杀马三一家,要说寻常,这自然是小事,但是偏偏马三攀附上了常侍王甫的侄亲。昨日你们应该已经先去过解县柳氏了吧,被拒之门外,未曾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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