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在临川的北魏将领薛安都正一脸凝重地端坐在正厅之中,朝着军师卢段合开口说道:“卢军师啊,有密报传来,说是刘宋的数万大军已聚集在了城外啊。”

卢段合听闻,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考后回应道:“将军,我们必须立刻派遣哨探前往,进一步查明情况,如此方能制定应对之策。”

薛安都赶忙说道:“俺早就已经派哨探再去查探情况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不多时,哨探便回来禀报情况,就营帐的数量估算,宋军大概有三万余人。

薛安都在获悉确切消息后,眉头紧锁得愈发厉害。他望向军师卢段合,忧心忡忡地说道:“形势果然严峻。卢先生啊,经此一战,城内兵员已然匮乏。

此刻临时调兵前来支援,根本来不及。若出城野战,又无必胜把握。而且俺担忧,若将士兵全部调出,万一宋军派遣骑兵突袭城池,那可如何是好?”

卢段合面色沉静,仔细分析道:“将军切勿焦急,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出城野战绝非明智之选,我们与刘宋兵力相差无几,强行出战只会加大失城的风险。”

薛安都紧紧握着拳头,满心不甘地说道:“俺又何尝不知,但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卢段合宽慰道:“将军,不必过于担忧。只要我们能够牢牢地坚守住这座城池,凭借坚固的城墙,就算兵员稀少,也必定能够确保绝对的安全,绝对不会让敌人轻易得逞。”

薛安都用力地点头表示同意:“军师所言极是,俺们得立刻开始谋划接下来的守城策略了。”

就在薛安都这边忙着谋划守城之计时,王偃等人也在争分夺秒地赶路。

黎明时分,王偃等人终于到达预定地点,和萧斌顺利会合。萧斌恭请王偃前往中军大帐,共同研讨攻城的谋略。

刘骏则沿着河岸缓缓跟在宪嫄身后,与他随性地交谈。

“王兄弟,你说说看,临川郡的这城池如此坚固,倘若我们采取硬攻的办法,那死伤恐怕会极为惨重吧?”

“的确是这样啊,可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打仗嘛,总归是会有人受伤、死亡的。”

“听你这语调这般轻快,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吗?”

“死亡,有谁会不怕呢?可是畏惧又能有什么用呢?还是得要有勇有谋,敢于去面对才行。

你知道吗,我从八岁起就开始修习武艺了,无论寒冬还是酷暑,我从未有过一丝懈怠,到如今已经快十年了啊。

如今就算是我爹爹军中的三个大汉捆在一起,那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宪嫄说着说着,不禁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满满的自信。

刘骏对宪嫄的赞赏之情满溢无遗,心中的喜爱之意更是愈发深沉了起来。

紧接着,他又将话题巧妙地牵引回攻城一事上,从容地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三个圈,缓缓说道:“虽说如此,但若能减少伤亡,自然再好不过。

你想必知晓临川郡乃由临川、南康、庐陵这三座城池共同组成,其呈巧妙的品字形布局,彼此之间相互呼应,互为援手。

这般布局,其优势显然易见,于防守时可谓是坚如磐石,无懈可击。然而,任何事情皆有正反两面,如此部署,亦有其弊端所在。

三座城池将兵力和资源分散开来,致使其进攻能力明显减弱了,并且各城之间协调配合的难度也有所增加。王兄弟,你对此有何见解呢?”

仔细聆听了这番详尽的介绍后,宪嫄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开心地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可以运用分兵进攻的战术,将这三座城池逐一攻破。”

然而,他思忖片刻后,神色却变得有些黯淡,低声说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每座城池具体有多少兵力啊,那又该如何确定分多少兵去攻打哪一座城呢?”

“知彼知己,方可百战不殆嘛!”

宪嫄双眸明亮如炬,侧着头牢牢地凝视着刘骏,静候着他继续讲述下文。

当目光触及宪嫄时,刘骏的心脏竟不由自主地砰砰剧跳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收回视线,略显心虚地紧接着说道:“呃,就是说,可以潜入城中探查清楚敌方的底细。”

“牛三,你可真是太聪明啦!我得赶快去将此事告知爹爹!”

边跑边还不忘回过头来,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的神色,扯着嗓子对刘骏高声喊道:“你可千万别走啊,等会儿我就过来找你!”

刘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宪嫄心急如焚,未待通报便贸然闯入中军大帐。

帐内,王偃稳坐中央主位,其两侧坐着十来名将士,中间的桌子上则摆放着一张临川郡的地图。

他的闯入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王偃更是暴跳如雷,怒声呵斥道:“竟敢未经传报就擅自闯入营帐,来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宪嫄却毫不畏惧,急切地说道:“爹爹,我有要事禀报,此事非同小可,您听了之后若还是执意要打,那就打吧。”

王偃愈发愤怒,吼道:“当下还有何事比攻取临川郡更为重要?有话直说,莫要啰唆!”

于是,宪嫄走到桌前,用手指戳着地图,将刘骏所言的一番话复述了出来。

听罢,在场之人无不豁然开朗。

刚才众人一直对采取何种攻取方式争执不休,此刻却已如拨云见日。

大家面面相觑,皆大欢喜,都异口同声地称赞宪嫄真是英雄出少年。

王偃欣喜之余,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他吩咐诸位将士遴选出机灵的士兵混入城中刺探敌情后,将宪嫄单独留了下来。

他开口问道:“嫄儿,这番言论是谁教你说的?”

宪嫄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故弄玄虚道:“爹爹,你猜猜。”

见王偃答不上来,他又说道:“牛三啊,就是在路上捡到的那个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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