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

李闵在太庙中跪拜三日,至今仍在疗养期间。

在随后的两天里,除了基本的饮食与生理需求,他几乎一直跪于太庙之中。

他的膝盖因长时间的跪拜而受伤出血。

每当思及近期遭遇的种种不顺,李闵内心便感到极度愤懑。

正当李闵的愤怒无处宣泄之际,宫中却有人前来传旨,告知文帝紧急召见他入宫。

传旨太监在传达完毕后,低声提醒道:“二殿下,八殿下在随沈家前往祭拜沈南征父子时遭遇了刺杀,皇上此刻正怒气冲冲,您需格外谨慎。”

闻言,李闵心中一惊。八弟遭刺?

他心中暗自咒骂。难道父皇会怀疑是自己指使的吗?

李闵心中狂跳不止,连忙掏出一百两银票塞给传话太监,“多谢公公了!”

"二殿下,您这是让小的承受不起啊。"

传话的太监边说边把银票收好,乐得合不拢嘴。

李闵未与传话太监多言,急忙前往宫中,心中却不断积蓄愤懑。

他刚刚在太庙跪拜三日,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八皇子遭遇暗杀,与他又有何干系?

带着满腹的不安,李闵步入御书房。

此刻,文帝正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御案上摆放着正是那支刺杀李川的羽箭。

李闵甫一踏入御书房,便觉察到今日的氛围较往常更为冷冽。

“儿臣……拜见父皇!”

李闵带着不安与惶恐跪倒在地。

膝盖上的旧伤被触及,他不禁倒抽一口气。

“砰!”

文帝猛然一拍御案,站起身来,随手抓起案上的羽箭,掷向李闵,目光如炬,紧盯着他。

“父皇,儿臣实属冤枉!”

李闵浑身一颤,哀声辩解:“八弟遭逢不幸之事,与儿臣绝无任何牵连!”

然而,当李闵道出此言之际,他旋即感到懊悔。

李闵几乎想要给自己两个耳光。

文帝尚未发问,他便已自行透露,这岂非不打自招?

果不其然,文帝迅速察觉到李闵话语中的破绽,厉声质问:“还声称非你所为?朕尚未询问,你却已自行坦白!”

“父皇,父皇……”

李闵心怀苦衷,泪流满面地辩解道:“父皇,此事确实与儿臣无关!是前来传旨的太监向儿臣透露的此事啊!”

李闵此刻已顾不得其他,彻底地将传旨太监出卖了。

“哦?原来如此啊?”

文帝目光锐利,眼中隐现一丝杀意。

胆大妄为!

竟敢肆无忌惮地传播流言!

这些宦官,难道连自己日常所言,也敢泄露出去?

“若父皇存疑,可召见那位太监对质。”

李闵难得展现了一次坚定的态度。

既然已经将那位太监牵扯其中,再进一步揭露也无妨。

“哼!”

文帝轻蔑地发出一声冷哼,面露严霜,语气冷峻地说道:“此事若与你无关,最好不过;否则,休怪朕严惩不贷。”

李闵昂首挺胸,郑重其事地发誓:“若此事件与臣子有所牵连,即便父皇下令赐死,儿臣亦无半点怨怼。”

“好,你最好记好你现在发的誓。”

文帝目光如炬,警告性地凝视着李闵。

恰逢此时,魏忠贤急匆匆地步入,俯身在文帝耳边轻声细语。

文帝沉思片刻,继而向李闵示意,“你先行退下!朕已差人前往大尖山一带进行搜寻。此事希望与你无涉!”

“儿臣遵旨!”

李闵强忍痛楚起身,心中却暗自愤懑。

待李闵退下后,文帝眉头紧锁,询问道:“你确定这是北凉的报复行为吗?”

“由于未能捕获嫌疑人,老奴不敢妄下断言。”

魏忠贤急忙摇头,继而陈述:“不过,据闻北凉国师曾在公开场合提及,有人以羽箭将一封信射至其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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