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力有限,程云桃一路上走走停停,中途还停下来烤了两个土豆吃,终于赶在日落前,抵达了恶霸徐家附近。
徐家不愧是隔壁村数一数二的大户,连带的这小院都足足比其他家要大了好几倍,大门看起来也要显得更气派几分。
只不过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靠着欺压旁人掠夺来的,浸满了不少血汗。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程云桃便借着草丛的掩护,爬上了徐家屋侧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猫着身子向下看去。
打算先简单地打探一下情况,却不想,一眼就看到了令自己痛彻心扉的景象。
只见年仅八岁,身形瘦小的程月梨双膝跪地,纤细的胳膊支撑在地上,晃晃悠悠,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而肥硕的徐家痴儿正跨坐在她拱起的脊背上,口中兴奋地大声叫嚷着。
“驾——你快跑啊!大马快跑!”
“跑起来!你再不动,我就喊我阿娘来,叫她打死你!”
徐家的痴儿徐天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可这说话行事的样子却同个七八岁的刁蛮孩子无异。
一听到要挨打,程月梨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努力地向前爬行,只不过背上可怕的重量就像是一座五指山,压得她连喘气都难。
“天赐,我……我真的爬不动了,你下来好不好,我陪你玩其他游戏吧。”
程月梨低声地啜泣着,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落在了地面上,扩散为点点水渍浸润土地。
“你哭什么哭,听得烦死了!我是大将军,就要骑大马,你怎么这么没用,连马都演不好。”
徐天赐因为自己的要求没能够得到及时的满足,暴力地一把揪起了程月梨的头发,像勒马的缰绳一般,重重撕扯。
头发牵扯着头皮,迫使着程月梨抬起脑袋,摆出了一个极其痛苦扭曲的姿势。
“天赐,你快放手,我的头好疼啊,我求求你了,快放松吧!”
程月梨越是痛苦,徐天赐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兴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反复的拉扯着程月梨的头发。
每当她稍微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将她踹入更痛苦的地狱中去,几番折腾下去,程月梨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见程月梨瘫倒在原地一动不动,徐天赐不高兴地站起身来,朝着程月梨的腹部狠狠地踢了一脚,双手叉腰高声说道。
“我阿娘说了,你是我的童养媳,就是要一直伺候我的人,我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要是让我不高兴了,就要狠狠地罚,现在我打累了,我喊我阿娘来教训你。”
“阿娘,你快来啊!她不听话!”
徐母吴艳秋正在厨房做饭,院中的动静她早就听见了,但她却置身事外,完全不管程月梨的死活。
在她看来,程月梨就是白捡来的丫头片子,命贱得很,再说了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又整不出什么大事来,什么都比不上她宝贝儿子高兴。
直到现在听到徐天赐喊她,她才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活计,慢悠悠地走出门看了一眼。
“好了,天赐,别玩了,快去洗手,马上就要吃饭了,阿娘中午给你煮了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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