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两颗小石子呼啸着从地上飞起,在陆大元身侧划个弧线,狠狠撞在一起,碎成粉末。

陆大元看的咧嘴直笑。

好家伙!这威力就算比不上子弹,至少也能顶飞刀了吧?

两只手前后挥动,打出一片残影,目光所及之处,一颗颗石子接连弹起,天女散花般落向前方。

爽!弹指神通!

陆大元一边往家里走着,一边随手试验着刚获得的力量。

他隐约有些明悟。

他和那只耗子精已经产生了不可分割的羁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家伙迟早还得来找自己!

进了村子,陆大元脸色有些凝重。

延绵许久的瘟疫,村中百姓十成去了七成,剩下的也都离死不远了。

油灯稀稀疏疏的亮着几盏,时不时能听见痛苦的咳嗽。

到了自己家门口,房门大开,陆大元走进屋里,借着月光一打量。

血压一下子冲到头顶。

“畜生!一群畜生!”

家里被扫荡一空,比被蝗虫啃过还要干净。

藏在席子底下的铜钱不见了,米缸中空空如也,烧饭的铁锅都从灶台上掀走,只剩下一截黑漆漆的烧火棍。

好好好!让老子体验旧社会的黑暗是吧?

走出屋子,陆大元爬上邻居墙头,朝着隔壁陈嫂家眺望。

陈嫂正蹲在院子里烧火,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见了陆大元的半个脑袋。

“鬼啊!”陈嫂惨叫一声,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陆大元急忙一用力,身子“嗖”的一下从墙头上腾起,咚的一声落在了陈嫂家地上。

陆大元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土墙。

这一跳……怕不是有两米?陆大元抖了抖腿。

陈嫂的身子还是很软的。

陆大元抱着陈嫂进屋,陈嫂的儿子狗蛋正抱着半碗菜粥吸溜着,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张嘴大哭起来。

陆大元一手夹着陈嫂,挥手给了狗蛋一巴掌,狗蛋马上不哭了。

拿起粥碗,咕嘟嘟一口喝个干净。

肚子里有了些许暖意。

狗蛋咧了咧嘴,委屈又害怕的看着陆大元。

把陈嫂放在里间炕上,拿着粥碗到院里舀了碗水,回来浇在了陈嫂的脸上。

水润湿了胸口的衣裳,显露出隆起的高峰。

三十来岁的寡妇,虽然皮肤不白皙,身材还是挺好的。

陈嫂幽幽醒了过来,看见陆大元后又要翻白眼。

陆大元一巴掌呼在陈嫂脸上。

“我不是鬼!嫂子!你试试!热的!”

陈嫂捂着自己的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大元兄弟……医官说你死了!”

“他们放屁!就是想把我害死,占我的家产!”陆大元骂了一句,眼睛亮晶晶看着陈嫂,笑着举起手,上下搓动着。

陈嫂吓的身子后仰,双手捂住了胸膛。

“大元兄弟,嫂子病刚好,经不起折腾……你要是想,改,改天……”

陆大元急忙摆手:“嫂子说的哪里话?我不是那种人!就是想问问嫂子,还有没有吃的?”

陈嫂低头看向炕上的碗,再瞅瞅站在一边满脸委屈的狗蛋,幽幽叹了口气。

她起身走出去,端进来一只陶罐。

苦涩的味道涌进鼻间,陆大元打了个喷嚏。

陈嫂从陶罐里舀出半碗黑绿色的汤汁,掺杂着几块煮碎了的树皮,端给陆大元。

陆大元看着碗愣了一会儿,转头瞧瞧狗蛋,心里有些懊悔。

“这东西不能吃!你们等着,我去想想办法!”

陆大元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找了找,拿起茅坑边的粪叉,提溜着出了门。

夜凉如水,陆大元拿着粪叉进了青岩山。

换做平时,让他半夜进山是绝不可能的,山里有野兽,没准还有妖精——想到这里陆大元笑了,不是没准,就是有妖精!

陆大元原身的爹是猎户,年轻时打到过大虫,家里的几亩薄田就是卖大虫皮换的。

融合的记忆里,多少有点打猎的技术,怎么分辨脚印和粪便,如何制作简易的陷阱,各种野兽的习性……

不过就算是陆大元的爹,也不会在夜里进山。

粪叉不能给他安全感,陆大元手里捏着几块锋利的石子,祈祷着能遇到兔子或者是山鸡。

不知不觉来到半山腰,远远的看见了一棵老槐树,嶙峋的枝杈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山鬼,让陆大元心里一阵发毛。

老槐树下有坟包,村里的老人说,下面埋着前朝的秀才,槐树就是他下葬的时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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