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白小心翼翼地将藏在岸边草丛中的鱼篓用绳子仔细系好,还反复拉扯检查,确保它稳稳地沉在水下,不会有丝毫暴露的可能,这才放心地朝着药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眉头紧蹙,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虽然漕帮经历了上次京城商人联合当地官府展开的沉重打击,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如今的梁县依旧被漕帮搅得乌烟瘴气,百姓们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真可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当他来到药堂附近时,一幅触目惊心的混乱场景映入眼帘。

只见漕帮的那些人一个个横眉竖目,如凶神恶煞般在各个角落肆无忌惮地搜寻着。

他们口中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都给老子老实点!”

“别藏了,赶紧出来!”

打骂声更是不绝于耳,“让你跑!”“看我不收拾你!”这些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原本宁静祥和的街道瞬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恐惧气息。

许多渔民被他们蛮横地围堵在墙边,鱼篓被粗暴地打翻在地,里面的鲜鱼在地上无助地挣扎跳动。

渔民们一个个满脸惊恐,有的紧紧抱着头,身体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鲜血,却只能咬着牙,敢怒不敢言。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一位年长的渔民带着哭腔哀求道。

“哼,少废话!”漕帮的人恶狠狠地吼道。

宋白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家里还等着他买药回去。

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加快脚步向药堂走去。

然而,还是被漕帮的人发现了。

“站住!”一个满脸横肉的漕帮壮汉大喝一声,几步跨到宋白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他几个漕帮的人也围了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宋白心中一紧,但脸上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经过了这段时间对系统的研究与反复的推演其中的功法,宋白的面貌有了一些变化。

他抬起头看着那壮汉,说道:“各位好汉,有什么事?”

“哼,最近有没有看到反抗我们漕帮的,或者对我们漕帮有意见的?”壮汉恶狠狠地问道,眼睛像鹰隼一般盯着宋白。

宋白连忙摇头,一脸无辜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打鱼的,每天忙着糊口,哪有闲心管这些事。”

“真的?”壮汉狐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不信任,“我看你小子鬼鬼祟祟的,说不定就是你就是其中之一!”

“好汉,您可不能冤枉我啊!”宋白急忙辩解道,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搜他的身!”壮汉大手一挥,旁边一个漕帮小弟就朝宋白走了过来,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宋白心中暗暗叫苦,但表面上还是装作镇定。那小弟搜了一圈,什么也没搜到,便向壮汉摇了摇头。

“哼,穷鬼!”壮汉一脸不屑,“把你的船也给我搜一遍!”说着,他一个箭步跳上了宋白的船,在船上翻箱倒柜起来。船被他弄得摇摇晃晃,宋白心疼地看着,却不敢有任何怨言。

“什么都没有,大哥。”那壮汉找了半天,连一条鱼都没发现,有些恼怒地说道。

“算你小子运气好!”壮汉从船上跳下来,瞪了宋白一眼,“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问题,有你好看的!”

宋白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好汉您辛苦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等漕帮的人走远了,宋白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到河边,把藏在水下的鱼篓拎了上来。鱼篓里的鱼还在活蹦乱跳,他看了看,便朝着鱼档走去。

鱼档前,老板看到宋白,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你小子,这个时候还敢出来卖鱼?不怕漕帮的人找你麻烦?”

宋白苦笑一声:“没办法,家里等着用钱呢。老板,你看看这些鱼能值多少钱?”

老板蹲下来,翻看了一下鱼篓里的鱼,当他看到那三条银刀鱼时,眼睛一亮:“哟,这银刀鱼可不多见啊!这样吧,这些鱼,算你八十文。”

宋白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好,好,谢谢老板。”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钱,数了数,确认无误后,便朝着药堂跑去。

药堂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宋白来到柜台前,对伙计说道:“我要抓药,和上次一样的,这次给我抓三天的量。”

伙计看了他一眼,便开始抓药。宋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眼神一直盯着伙计的手,心中默默祈祷着药能快点抓好。

终于,药抓好了。

宋白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拿着药包,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转身离开药堂,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去的路上,宋白又遇到了漕帮的人。他心中一紧,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那些漕帮的人看到他,有几个还认出了他,互相嘀咕了几句。

“是那个打鱼的小子,之前搜过他了,没什么问题。”

“走吧,别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宋白听到他们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低着头,加快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不敢有丝毫停留。

直到漕帮的人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放慢脚步,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手中的药包,心中想着父亲的病情,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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