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太太请二太太帮忙去永宁伯府提亲是沈棠意料之中的事,她不诧异。

一来李大姑娘落水是因为“不小心”撞到她,被她拉下水的,二来平远侯府无主母,人情往来等事一向都是二太太负责的,满京都都知道沈绥膝下无子,将来爵位肯定要归二房承袭,二老爷二太太出门在外,早就被当成半个侯爷侯夫人看待了。

二太太提亲面子够了,但王家大少爷太差劲,永宁伯府不会满意,再加上这桩祸事有沈娢一份功劳,永宁伯府不会对二太太有好态度的。

如沈棠猜测的那般,二太太从永宁伯府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至于永宁伯府说了些什么把二太太气成这样,沈棠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上门提亲,本就极少一趟就说成的,尤其永宁伯府一肚子火气的情况下,二太太不跑个三五趟,永宁伯府不会松口的,哪怕这桩亲事在外人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

接连三天,三太太都在为这事奔波,但这三天,沈棠连门都没出一步。

她伤寒看了大夫,一天三顿药,可伤寒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还隐隐有加重的迹象。

这日,沈棠靠在大迎枕上,头痛乏力,胸闷的厉害。

银杏端药碗进来,见沈棠捂着胸口,道,“姑娘吃了三天的药了,怎么还没见好转,得换个大夫来看看才行。”

一般人吃三天的药,不说好全,至少也好七七八八了。

来给她看病的是回春堂的刘大夫,医术不错,按说不该如此才是。

沈棠眸光落到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上,“谁给我煎的药?”

银杏这些天跟在沈棠身边,见了不少龌龊事,也有了几分防备心,她道,“是四儿给姑娘煎的药,就守在回廊上煎的,应该不会……”

四儿是自己人,在回廊上煎药应该也不会有人能动手脚,但她病情没有好转也是事实。

问题一定出在药上。

药在送到清漪苑后,没人有下手之机,可若是送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呢?

药是前院的人跟刘大夫回药铺抓了送来的。

沈棠道,“还有没有没煎过的药?”

银杏道,“还有最后一包。”

“出府找个大夫检查一下。”

事关沈棠的病情,银杏不敢掉以轻心,把药碗放下就要去办这事。

只是把药包拿到手里,银杏又有些犯难了,道,“奴婢一个人出府,守门婆子会检查奴婢带出府的东西……”

如今侯府内外院除了几个二太太动不了的,但凡有油水的差事都是二太太的人把着。

要是别人出府,使点银子就可以蒙混出去,但二太太对沈棠一向看的严,银杏去办这事,肯定会严查。

当真是可笑,她这个侯府嫡女竟连让丫鬟出府找人查一下药都困难重重。

但沈棠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沈棠准备让银杏去找李管事,可就在她要开口时,窗户突然被叩响。

声音不重,但也够主仆俩吓一跳了。

银杏看了眼大门,是敞开的,赶紧去守门。

沈棠则等人进来,可等了会儿,不见男子跳窗进来,沈棠眉头拢了拢,忍着头晕掀开被子下去。

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就看到敲她窗户的人了,一袭黑衣劲装,还有些眼熟的脸,直接把沈棠看惊住了。

陈山道,“主子担心沈二姑娘的安危,命属下前来护卫,沈二姑娘有什么事,尽可差遣属下去办。”

主子?

沈棠脱口道,“你不是靖阳王世子的人?”

这下换陈山震惊了。

沈二姑娘怎么知道他是靖阳王世子的人?

在被爷派来平远侯府之前,他甚少人前露面,更不曾见过沈二姑娘。

陈山疑惑的看着沈棠,他是疑惑沈棠怎么知道的,可看在沈棠眼里,是疑惑她怎么会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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