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把祝绍远放在心上的谢奕,本来以为祝绍远听到自己那番话便会自觉离开的,想不到祝绍远却犯倔了,他回过头讶异地看向祝绍远,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居然笑出声来,问道:“那依贤兄之见,还要如何理论?”
谢安这时候也看出来祝绍远心中不服气,就温声劝道:“祝氏兄长,还请听在下一言,这个刘苏你们还是不要去找他的麻烦……”
“好!”
祝绍远以为谢安这是在威胁,他点了点头,义愤填膺道:“既然两位贤弟都如此相劝,为了谢祝两家通世之谊,老夫自然不敢造次。但是,这个刘苏,老夫却不相信真动他不得,哼!”
说罢,祝绍远转身便走,连还没有出来的祝永亭都不管了,可见他的心里真的非常生气。
谢奕和谢安兄弟,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这祝绍远是搭错了哪根神经。
不过他们也没有心思来应付这些小事,祝永亭换好衣裳来见长辈,却没有见到,便看向谢奕和谢安。
谢奕摆摆手,说道:“汝伯父已经出门,快追上去吧!”
祝永亭行礼拜别,离开了谢府。
等人都走了,谢奕面对谢安,来到堂前对着天空长舒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西府请谏朝廷迁都洛阳,他桓符子这是要当曹孟德吗?”
符子是桓温的字,谢奕和桓温交情深厚,所以才如此称呼。
谢安脸色微变,连忙说道:“兄长,不可多言,言多必失……”
“怕什么?”
谢奕气呼呼地说道:“就是当着他桓符子的面我也敢如此说,哼!”
谢安只好不说话了,谢奕和桓温交情好,桓温很重视这份友情,可是谢安和桓温却还非常陌生,所以有些谢奕能说的话,他谢安不能说。
“三弟!”谢奕悠悠地问道:“依你看,这一次朝廷应该如何应付?”
虽然谢奕和桓温是好朋友,好哥们,但那不过是私人之间的交情,这不代表他们的政见就是相同的。
谢氏是坚决支持晋室的,所以一旦桓温真有不臣之心,谢奕就算和桓温的关系再好,届时也只能反目。
这就是谢奕心中的立场,而且非常坚定。
谢安摇摇头说道:“朝廷自然不可迁都,若是迁都洛阳,岂不是将社稷宗室,全部交于桓温手中,作茧自缚?”
“嗯!”谢奕点点头,说道:“所以朝廷必定拒绝,但又不能太过刚硬,落了口实。桓温所求者,不过是封公,以养起名望,看来朝廷这一次是不得不答应了!可是如此一来,桓温封公,权势更甚,这也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呀!”
一番分析之后,谢奕却没有等到谢安开口,便看向了这个三弟,才发现谢安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谢奕便问道:“三弟,你在想什么?兄长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谢安长舒一口气,说道:“兄长,你忧心的是此事应该如何解决,可是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的起因在哪里呢?桓温北伐,四月回师,为何却在半年多之后,才向朝廷提出如此狠辣的一计,逼得朝廷几乎都没有了任何退路!”
“我如何知道?”谢奕没好气地回应。
谢安摇摇头道:“兄长不知,但就怕在我们家中,却有人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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