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儿俏脸一下变得绯红,低声道:“我和七少爷房里的小玉可不一样。”
“迟早的嘛。”
木槿儿虽是从小就服侍方缶,未来不出意外的话,也注定是方缶的人,但方缶从来没有对槿儿有格外的动作。
“眠月楼便不去了,七弟若是有兴,今晚不若到我这来,咱们小酌几杯。”
从本心上讲,方缶还是想去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青楼长什么样子,但一想到自己前身在眠月楼留下的各种奇葩事迹,想想还是算了。
“大力,你家少爷最近怎么了,转性了啊。”老七望着方大力道:“往常他去眠月楼可比我去的还勤。”
“有么?”方缶有些惭愧。
方大力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少爷,好像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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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让了半天,方缶还是带着方大力,和方老七一块来到了眠月楼。
因为只要一说不去,手腕上的手环就开始微微震动,搞得方缶不停的用大笑来掩饰震动声,都快笑成神经病了。
眠月楼说是楼,实则是一处有楼有院子的大院落,金陵人士称作曲中旧院。秦淮河畔的旧院,大多沿河而建,收拾的十分淡雅,若是不明就里的人从前走过,单看外表是很难看出里面是做什么的。
方缶和方振到眠月楼时,天还没黑,但里头已经热闹了起来,有几个士子模样的年轻人已经落座,见到方缶等人纷纷站了起来。
“两位方兄姗姗来迟,可得先罚三杯。”
方振为人十分随性,闻言哈哈一笑,拿起酒盅,饮了三杯,惹得众人轰然叫好。
这几位士子,方缶依着前身留下的记忆,有几个能认识,还有几个却是生面孔,想来无非就是些官绅子弟,国子监生之类的。
如今北方战乱不休,黄河以北故土尽数沦陷于敌手,先帝被流寇逼死不过三载,而江南却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
拥立有功的武将们,在驻地为非作歹,祸乱乡里;而朝堂上的文臣们也只知道互相攻讦,忙着捞钱敛财;而今上重光皇帝更是极品,以藩王之身荣登大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选妃,只要家中有女,被选妃太监看上,不管愿或不愿,都要入宫,一时之间闹得江南各州,鸡飞狗跳。
上行下效,皇帝、武将、文臣、阁老们尚且如此,底下如何,可想而知。
金陵的士子们于是争先集会,饮酒狎妓之余,抨击一下朝政,怒斥一下流贼,鄙夷一下胡虏,骂的再狠也没有危险,若是因此在士林间传为美谈,对于官途也是大有帮助的,那就是大赚特赚了,简直是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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