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禾明白了八九分,与杨廷逸对视一眼道:“恐怕就是此人的问题。”当下叫含画去寻杨清如,往姜氏处去了。
姜氏正依靠着团垫假寐,杨幼禾进去时,一股子极浓的安神香的味道往鼻子里冲,她上前细细拨开了,用银簪挑了些清淡的香料进去,道:“母亲可是又头痛了?”姜氏怔怔瞧着女儿动作,半晌后偶才摇头道:“不用担心。”
杨幼禾冲着姐姐使了眼色,见她带人去了,才又道:“母亲何苦为了这些事伤心,您心中已是清楚不过,总归有我们在呢,还望母亲保重身体才是。”
姜氏点了点头,眸子清明了几分:“我是想的极为明了,总归还是不甘心罢了。”
正说着,便见杨清如带了嬷嬷押了禄儿进来。
杨幼禾见她神色惶惶,看到姜氏时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如捣蒜一般的磕头哭道:“夫人饶过我罢,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作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是二夫人逼我做的,我罪该万死,还请夫人救救他。”
杨幼禾倒是一愣,竟是和二房扯上关系,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杨清如觑了眼母亲,见她神色大变,遂解释道:“二伯母派人抓了她的未婚夫婿以作要挟,她也是逼不得已为之的,还望母亲速速禀明父亲。”
姜氏紧紧握着帕子,却是咬牙问那丫头:“平日里我待你们可谓不薄,如今竟这样来咬我!让人心寒至极!”
禄儿已是磕得头破血流说不出一个字来,姜氏瘫坐在榻上,极为疲惫般的道:“去叫老爷和董氏过来。”
来的却是杨正淇和杨惜薇。待到杨正淇听明事情原委,却是蓦地又沉思下来,他回京就出这档子事,摆明了二房有意刁难,但母亲尚在病中,实在不可闹的过大,只得咬着牙将这口气吞下,见那丫头更是心烦,当下也不听其哀求,唤了人来就要将她拉下去打板子发卖了,杨幼禾眼看着事态有异,抬了眼果真见杨惜薇一脸的讽笑看着自己,她心下一突,突然见她瞪着眼直直的盯着禄儿看,禄儿已是被人架起来了,望见杨惜薇的目光,竟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杨幼禾心下发凉,果真还是小看了她们,也小看了禄儿这个丫头。
杨正淇见妻女神色有异,竟是更是垂了眼恹恹的不去看他,一时又羞愧难当,却又不好安慰妻子,只得道:“既是二房所做,便实在委屈你了,但他是长嫂,我实在敲打不得,如今母亲病着,只好委屈你担待些,日后小心些便是。”顿了一顿,见姜氏并无意听,只好叹了一声道:“我这次回来,是打算留任京城的,明日你便唤人传焦州众人回来,有薛妈妈在,你也省心许多。”转头又嘱咐杨惜薇:“既已查明,你与姨娘细说了便是,莫要声张。”见她听话应了,才叹口气道:“就散了吧,让你母亲好好休息。”
杨幼禾虽知此事有诈,但见父亲鬓角已是多生了华发,心知父亲转圜官场已是极为不易,对于内宅之事更是做不到眼明心亮,一时埋怨的心思又歇了大半,转眼去看杨惜薇远去的身影,转头对黄妈妈嘱咐了几句,见她匆匆随着禄儿的方向去了,才慢慢踱步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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