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濮阳临才匆匆而至,看到依旧候在门口的我,并未多说什么,径自走向太后的床前,询问病情。
连知韵在一旁行了个礼,回道:“太后娘娘突然受到刺激,导致气火攻心,所以昏厥,微臣已开好药方,好生静养几日,也就无碍了。只是,太后娘娘身上的旧疾已有多年,此次突然复发,形势十分严峻,恐怕还得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闻言,濮阳临点点头,示意他们都先退下,魏禧领着众人告退,我也跟在后头,不想他转过头来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濮阳临,只好又站回去。
过了近一炷香的时辰,太后才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濮阳临,先冷笑一声,“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看哀家是否还有气,哀家让你失望了,嗯?”
只见濮阳临也跟着冷笑一声,道:“母后何出此言?儿子是见母后病重,特意过来探望的,我已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调过来,定能保母后平安无事!毕竟,中宣处审理的案子未定,母后得不到结果,想来也是无法安心的。”
太后忽的激动了几分,怒目瞪向他,“我黎氏一族,建国之前就效忠于皇家,为寰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尔等小辈,也妄想动摇我族的地位,简直不自量力!”
“黎氏一族再怎么军功显著,也终究是臣子,可你们恃宠而骄,意欲居于皇室之上,那便是谋逆,罪不可恕!”
太后看着他同样怒目的样子,片刻,又笑道:“你做这一切,不过是要为你那个母亲报仇,对吧?看你如今这怒不可遏的模样,当时怎么不见你为她求情,救她出冷宫呢?她敢坐那个后位,就应该想到会有那样的报应,那个位子本就是我的,说到底,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说着,她愈发来了兴致,强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继续道:“你以为先帝有多喜欢你的母亲?立她为后,不过是看重她的家族势力,想要以此钳制我黎氏一族,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否则,也不会到她临死都不愿见上一面!”
“那么,你以为父皇又有多爱你呢?”濮阳临微微仰起头,以一种嘲笑又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他若心里只有你一人,怎会因为顾及黎氏的势力,就立他人为后?不让你生养孩子,甚至,在你同意册立我为储君之后,才肯封你为后!这么多年了,你竟还在自欺欺人吗?装作他所做的一切,是因为迫于现实,装作同他举案齐眉,恩爱如常!你心里应当早就清楚,他早已不是当初的皇太子,而你也不仅仅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将军了。”
听到这些话,太后果然激动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果然对她了如指掌。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娘娘的药煎好了。”
我顺势看向濮阳临,只见他示意一眼,我只好开门接过汤药,颤颤巍巍走上前,依旧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伺候太后吃药吧。”濮阳临面色如常。
看来,他是下定了决心,我吐了一口气,将药碟放到一旁,去扶太后坐好,她这才看清我的样貌,不由大惊,“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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