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啊,你这周日去广州出趟差。”头儿从办公室的那头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大资料袋。

“好的,是上次那个售楼处的场地测量吗?”我迅速翻了一下手头的文件,询问道。

“是的。”头儿露出了“拜托你了”的表情,放心地回自己座儿上去了。

“好。”

我叹了口气,开始查询机票。

周末出差简直是人生大敌,尤其是在原本以为可以享受休息日的周五通知这件事情,更是让人倍感煎熬。然而作为公司的单身年轻人,我不出差谁出差?我看了一眼日期,周日是12月24号平安夜,不由得越发愁苦了起来。平安夜和圣诞节都要出差,还要在暖和的南方看着大街上秀瞎眼的虐狗队伍!怎一个惨字了得啊!我默默地把心里的哀叹咽了下去,露出了凛然就义前的悲壮神情:这话可不能当众说出去,底层社畜还指着年终奖金过活呢。

自“噩梦事件”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上周六我终究是没有打给那位任教授。

接通的滴滴声响了两三声,我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北京,一发狠,按断了电话。在破天荒蹲阳台猛抽了三支烟后,还是打给了老白,并约着一起到轩哥家里喝了几杯。最后也不记得怎么睡下的,反正醒来之后,我们仨都在轩哥家的客厅里四仰八叉地瘫成一堆,好在是没有感冒。大概是托了酒的福,询问了一番,都没有做什么怪梦,获得了一夜无梦酣眠。

酒醒之后三人似乎放下了梦的事情,去网吧浪了半天,又约着吃了久违的羊蝎子火锅,聊了许多琐碎的小事。比如说轩哥计划着圣诞节和二毛一起度过(一个大男人温柔地说起“我们卯卯”时脸上泛出的光芒差点刺瞎我的眼),老白讲了讲他新近玩的游戏(还顺便一言带过了他玩狒狒14遇见了个妹子然后情缘奔现的故事),而我也聊了聊公司最近在烦注册地址的事情,好几个月的工程款都还没影……

想到这里,我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太阳穴。轮到我怎么就是这种话题了?回想起来我这么凄惨的?

好吧,谁让我单身呢!长叹一口气后,我核对了一下机票信息,完成了购票。

不过话说回来,也并不是每个兄弟都能在情感问题上对我打出暴击,比如说鲁叔。

鲁叔周一就去看了医生,反馈说医生认为脖子没有什么大碍,至少就物理层面上来说。昨天他又发来消息说,脖子上已经看不见红痕了。以防万一是误判,他来找了我一趟,顺带把安崂的八卦镜还给了我。

“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圣诞礼物啊。”鲁良夜的脸上浮起带着圣人光芒的慈悲为怀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这可能是老泡你今年唯一的圣诞礼物了,好好珍惜。”

当时我就想把他大头朝下地丢出写字楼,不过鉴于他并没有什么说这个话的底气,我也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呵呵,鲁良夜你今年不也只收到了安崂的圣诞礼物。顺带一提,安崂送给他的是和八卦镜同一套的熏香炉——总之都和我们各自的气质相去甚远,一看就知道是那个粗神经随手包装的……

我冷笑一声,看了看出差地附近的宾馆,挑了一家看上去还行的,预定了两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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