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民国酒宴和季禺国大不相同,季禺饶有兴味地看着桌前的齐唱歌曲的四十九名小童子,他们有大有小,着装齐整,唱的乃是一首歌颂卵民国国王融潇的歌曲。
一曲唱罢,宴席之中掌声久久不息。季禺朝着白檀笑道:“先生,这歌不错,我们回去也可搞一搞。”
白檀还在生着闷气:“陛下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老臣意见何必询问。”
季禺笑了笑,倒也不恼:“我看卵民国国主今日病得连宴席都不能出席,我们怕是要在皇宫之中待上数日。此前我在集市上定制了一把新匕首,将莲刀刀鞘给乌羽,叫她替我去拿也是正常。毕竟先生和鸣歌也不晓得那店面的位置。”
“陛下休要同我说这些歪理,你如此鬼迷心窍,若是乌羽姑娘带着刀鞘讨回深山之中,我们如何去找。匕首和鞘都不见了,我们如何跟胜奔娘娘交代。”
季禺不甚在意:“好说的好说的,一切怪在我身上。”
白檀气得胡子抖了抖,一口饮下面前的一杯酒,继续道:“老臣看着乌羽姑娘十分不简单,进了王宫之内听不见她说一句话。此前对你我三人避得远远的,强将刀鞘还给陛下。晚间她看到那英大夫却又是一副逆来顺受、随便人医治的乖巧模样,陛下将刀鞘给她,她便收了。陛下,此女不简单啊,你于她相识不过一日,如何能信她?”
鸣歌耳朵尖,将两人小声嘀咕听入耳中,侧过脸看着季禺,季禺却只是淡笑不语。
此刻正是两个节目的空隙之处,坐在主位之上的王后海蔷薇举起酒杯,乘机和季禺三人说了几句客气话。
海蔷薇来自淑士国,乃是白檀嫡亲的外侄女。但此下两人在卵民国重逢,却各代表这两个非母国的国家,海蔷薇还没出声便已哽咽:“舅父,蔷薇三年未回家乡,此下是第一次见到亲人,容蔷薇敬舅父一杯。”
白檀也没空和季禺辩个是非黑白了,赶紧站起身来客气道:“王后何必如此伤怀,众人皆知卵民国国王只了娶王后一人,现下小太子已长大,如此聪颖,王后还如此年轻,有的是机会回母国探望。”
海蔷薇身侧坐着的小太子融尧虽然刚刚破壳满月,已经是常人十二三岁的模样。他听见白檀提到自己的名字,十分高兴,忙站起来同母后一起敬酒:“谢舅爷爷夸奖。”
三人一杯酒饮尽,海蔷薇又道:“今日舅父来没有什么招待,蔷薇特意制作了家乡的莲子糕,舅父一定要尝尝。”
海蔷薇话一落,在殿中候着多时的宫女恭恭敬敬地将三笼莲子糕送到三位贵客桌上。莲子糕通体白色,糕身会用红色的特殊颜料画上代表着吉祥的花纹。宫女们先将白檀面前的盖子打开,四枚精巧的莲子糕还冒着热气,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了几支春梅。白檀摸向莲子糕,又饶有深意地看了眼海蔷薇。
坐在海蔷薇不远处的融潇笑道:“皇嫂格外偏心,我怎么没吃过这般好吃的莲子糕,我也要来尝一尝!”
说着,融潇便笑吟吟地站起身,作势要来取。
季禺不急不缓道:“小王爷不必亲自跑一趟,我自小吃莲子便会不适,我这盘给小王爷便是。”
季禺面前的莲子糕刚刚被揭开盖子,画的乃是四朵形态各异的祥云。他朝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将莲子糕送到融潇面前。融潇食欲大增,不过片刻就将四枚糕点吃下,一边吃还一边赞叹。
鸣歌眼前的四枚莲子糕则是四只寓意吉祥的虫鸟,他将一只糕拿在手上端详片刻,缓缓咬下一口细细嚼着。
白檀一边吃着一边饮茶,和融潇一唱一和赞美着海蔷薇的厨艺。海蔷薇一直谦和地笑着,倒是小太子一直很馋的样子,恨不得也去拿上一枚。
宴席的下半段更加融洽欢愉,季禺饮醉之下竟然跑到融潇面前,一定要和融潇结拜兄弟。融潇也是醉得迷糊,一直摆手笑着:“国主陛下,你我结拜……可是两国大事!我们……得定个良辰吉日,吉日良辰啊!”
季禺道:“好!听小王爷的。”
不久后小太子犯困,海蔷薇告辞回殿中。季禺拉着融潇侃天侃地,最后被鸣歌和白檀一边一个抬回了住处。
好一个接风洗尘的宴席,季禺走时,官员们依旧在听歌赏舞,互敬美酒。
若不是那莲子糕……
“陛下,”鸣歌有些担忧,附在季禺耳边小声道:“跟着我们的卫兵走了,您是真醉了吗?”
季禺依旧耷拉在鸣歌身上,醉态毕露,说话却是十分清醒:“此地不安全,回去再说。”
“嗯。”鸣歌应了声。
到了顾雪楼,伺候的宫女们见季禺这般醉酒也是大惊,手忙脚乱地烧水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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