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清投湖了。
白芷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刚伺候顾邺用完早膳，从他的房间退出来。
陈婉清还是投进了前日指给白芷意的湖，这一次没有及时救她起来的李渡了。当家丁把她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陈婉清住的那个院子，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整个景阳城的大夫都被陈进守请了过来，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你说李渡会不会来呢。”白芷意看着陈婉清的院子，问旁边的白露。
昨日陈婉清睡了整整一天，白芷意以为她会像所有失恋的人一样，宿醉一场就重新开始了。
白露不知道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也看着那个嘈杂的院子道：“李公子那么喜欢陈小姐，肯定会来的吧。”
肯定吗？白芷意眯着眼，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见李渡从游廊另一端急冲冲的走进陈婉清的院子，融进那一片嘈杂。
李渡红了眼，没有人敢拦他。这条路走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走得这么艰辛，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瓷渣上，扎得他心里血淋淋的。
这个院子跟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棵他种下的树长大了不少，她种下的花已经谢了。
房门敞开着，因为一排排的郎中，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只能听到小玉嚎哭的声音。
一排又一排的郎中跪在地上，身子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颤抖。又一个郎中诊完脉，扑通跪了下去。
“陈，陈大人。小姐，小姐她已经快不行了……小的，小的医术不精……”
陈进守一脚将还在说话的人踢翻，眼睛逼得通红，情绪早就失了控：“我有钱！多少钱都有！什么珍贵的药材都可以，你们必须救活她！”
李渡一点一点绕过跪在地上的郎中，走到最前面。
陈婉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哭也不闹。脸色苍白，几乎看不见血色，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先生，你看这个字我写得像不像你写的？”
“先生，你快认输吧，这一局我赢定啦！”
“先生，你看我画的这个是不是栩栩如生啊？”
“先生先生，你看我种的花开了，真好看。”
……
她笑起来跟她的娘亲不一样，她总是眼睛弯弯的，带着狡黠，灵气逼人。她其实很多地方跟她娘亲都不一样，她太喜欢粘人了，还总是撒谎。
不像她娘亲，清清冷冷的，除了跟陈进守，谁也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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