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人进来,苏妍抬头瞥了一眼,之后便穿上衣物端了水出去,又静了口面。    待再回来房间时,陆言已经头一次先她一步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不过却是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进来,显然未睡。    苏妍脱了衣物掀开被子上床,离着陆言足有一尺的距离,但那人还是感觉不自在的往后把身子又往边上挪了挪,看的苏妍心里一阵无语。    想想便又起身慢悠悠除了里杉,上身只留一件小衣,眼瞧着黑暗中一直盯着自己的陆言眼睛里又冒起了绿光,苏妍便干脆也扯了他身上的被子,把自己送了过去……    陆言觉得他这辈子作为男人的脸面都在自己媳妇面前丢尽了,连两人的初次都是因他媳妇的主动开始的,他当时应该自制力再强些的,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媳妇扑倒吃掉,但当他媳妇温软的身子靠过来,红唇贴上他的,小舌轻舔探入他口中那一刻,他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燥热难耐,待再有意识时他已把人压在了身下,两人衣服都已褪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毕竟是初次,虽苏妍没有说,但陆言还是觉出了怀里人的不舒服,感觉到他媳妇的小身板在微颤,心疼的很,便强忍着身体的兴奋和渴望,最后只轻拿轻放早早便放人睡去了,而后自己翻身下床去冲了个冷水澡,终于把身体残留的燥热悸动压下后,陆言这才回来床上满足的抱着人睡去。    终于开了荤,陆言也算告别了晚上难熬的苦日子,从第二天开始人愈发精神焕发,对苏妍也更加黏糊,时常身前身后的跟着,做事的时候也会经常走神,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总是脸红,然后回头去寻摸苏妍的身影,之后就开始嘿嘿傻乐。    对于这样比从前不加掩饰越来越显幼稚的陆言,苏妍真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才好。    那人倒是脑子灵活人也算聪明,生的也是一副机灵模样,还对她十分关心体贴,今儿个一白天都在向她上前献殷勤,端茶倒水递凳子什么的,但瞧着现在他瞅自己跟小孩子瞅见糖般傻兮兮的笑脸,再想着那是他所嫁的丈夫,以后要为陆家遮风挡雨挑起大梁的男人,苏妍还是觉得有些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陆言却不知媳妇对自己的看法,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新婚的甜蜜,之前还会在苏妍面前努力装的成熟稳重,如今却也都忘一边去了,整个人完全被稀罕自己媳妇的简单心思支配,想亲他媳妇了就直接凑到人跟前吧唧两口,想抱媳妇了就也趁人不备过去抱着蹭几下,所有想做的都能做到,心情好的简直难以言喻。    小两口整天黏在一块,即便没有当着家人面卿卿我我,那眼神动作中的情意家里几个过来人还是看的分明,晓得两人夫妻恩爱也是心里欣慰的很,也不去打扰两人,只盼着小夫妻能更恩爱努力些能早日折腾出孩子来。    而这一天陆父和大姐食物卖的快,早早便带着空筐子回来了,只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对。    陆父倒还好,平时也与爷爷一样经常会板着脸孔,而大姐虽然性子静又柔弱,但平日里还是常常以笑脸待人的,今日却是眼角微红抿着唇似带着几分隐忍,把东西都规整好进到堂屋时便与大家说她不想再做这份生意了。    这话出的突然,连一同与她回来的陆父听了都愣了愣,但最终也只叹了口气便也转身出去没多说什么,只留陆母等人在急忙问大姐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啥突然就不想做生意了呢。    在家里人的盘问下陆大姐最终掉着眼泪说出了缘由,今日她是穿着用陆言从府城带回的布匹做的一件桃红色衣裳去的县里,中午生意正忙的时候有个买东西的老妇瞧着是大姐一个年轻女子在卖东西,便说了几句她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穿红戴绿的不成样子的话,后来东西也没买就摇着头走了,还有路过的人也跟着附和,虽二婶帮着怼了几句,但有个妇人说的那句“小寡妇收拾的俏丽些好出来勾引男人呗”的难听话还是刺激到了大姐。    也不知道那妇人是如何得知陆大姐死了丈夫的事的,听来买东西的人说那妇人是不远一个食肆的老板娘,小伙计也说之前那老妇是个寡妇,陆大姐也知她们说那些话定是藏了其他心思的,但在这之前她其实也没少听其他人说过类似的话,尤其是每天做生意来回在路上遇到的村里人,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某种猜忌,陆大姐这也是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原因说出来后,陆母也有几分沉默,她在家中每日东家串门西家溜达的听到的有关她家大女儿的闲话更多,她也生气,但瞧大女儿自开始去县里做生意后气色也好了起来,人也变得话多生动了些,看人与人说话时也能抬起头挺直腰杆了,便也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只想着自己女儿能好就行,现在听说女儿自己不愿去做生意了,心里很是几分矛盾。    现在的天气开始已经热起来,苏妍已给摊子上添了凉皮和面筋,中午生意忙的时候陆父一人是顾不过来的,陆大姐说可以让陆母或者苏妍顶替她去,而她则只想赶紧找个人家带着小虎嫁了,不挑男方条件,只要对方愿意她带着小虎嫁过去对小虎好就行。    这要求并不算高,周边几个村子都是男多女少,有的人家儿子三十多了都娶不上媳妇,要是有女人愿嫁根本不会挑是不是成过亲的,有孩子也不是问题,但家里人之所以一直没着急她再嫁,就是因为那些人家并不是好的归宿,大姐还年轻,小虎又还小,陆家人还是想着慢慢来,尽量能给她找个好点的人家。    劝了大姐几句不着急再嫁的话,陆大姐都听不进去,僵持了好半天,无奈之下大家也只好顺了她的意,答应尽快给她寻摸婆家。    大姐毕竟嫁过一回还带着个孩子,再嫁基本上也就只能嫁那些年纪大或者家里穷的人家了,要么便也是成过亲死了媳妇的鳏夫,之前也有几家曾跟他们家提过的也都差不多是这样的条件。    陆母和奶奶说着,还真就像模像样的俩人进里屋去商量起这事来,要就那些觉得合适的人家进行筛选,然后找相熟的人去探探口风。    而陆言对奶奶和他娘给他大姐要找的人家条件定位很不满,附近十里八村情况都差不多少,家家户户都不是富裕人家,但一般只要家里人勤快,不是男孩特别多的人家,再晚也能再二十多岁攒足彩礼娶上媳妇,要真是三十多还没娶亲那不是人太懒就是家里有什么问题,反正是配不上他大姐,陆言才不愿他大姐带着外甥嫁到那样的人家去。    陆言反对的是草率把大姐嫁走,另一边苏妍也觉得此事不妥,不单是尽早把大姐嫁离陆家这事不妥,连大姐放弃去跟着做生意她也觉得不妥。    原本她想做这小食生意是为了给家里多赚些米粮钱,其实做也可不做也无太大妨碍,但生意做到现在,给家里带来的影响已经不止是在银钱方面,陆大姐人变得开朗了,陆父也不像起初那样与县里人一打交道紧张拘谨了,家里人每天为生意忙里忙外日子也过得充实,连欢声笑语也更多了。    而若大姐不去做生意了换做她或陆母谁去都无所谓,只是陆大姐如今才刚有些变强变的活泼的性子,怕是又要很快回到从前的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即便是再嫁了好人家,苏妍也不认为那样过分软弱的性子会让她带着小虎日子过的开心容易。    之前说这些事的时候,陆小妹出去玩还没回来,小虎在院子里苏妍养了荷叶和小鱼的缸边上玩,但小脑袋时不时回头往堂屋看的模样显示着他也在关注着屋里的情况,听到陆大姐说要带着他改嫁别人家的时候小身子有几分僵硬,后面再听屋里面大家果真商量起此事来,小虎已经从扒在缸边逗鱼的姿势变成了只低着头在地上蹲着了。    而这些只有苏妍注意到了,见陆言已经气闷的只能坐在堂屋瞅着眼睛红肿擦眼泪的大姐干瞪眼,便起身去了院里,把蹲在地上默默抹泪的小虎抱了起来。    即便是在现代时苏妍也从没见过像小虎这样乖巧又心思敏感的孩子,也不过才四岁,从来不会哭着闹人要这要那,哭的时候也只是自己安静的蹲一边抹泪,不与人表述自己的情绪,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虎现在与苏妍的关系已经很是亲密,性子比她刚穿来的时候也活泼了一些,但话依旧少,哭着被苏妍抱起的时候也没有出声,只顺势把泪脸埋在了她怀里。    爷爷在家呆不住去地里看庄稼了,陆父也不知去了哪里,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苏妍抱着小虎低声哄了两句,待人收了眼泪后把人抱进了堂屋。    屋里面陆言也不知跟大姐说了什么,大姐又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瞧见苏妍抱着小虎进来,伸手要把孩子接过来,苏妍却没有放手,只抱着人坐下,理了理小虎在她怀里蹭乱的头发,然后问小虎:“小虎刚才哭了,是听见你娘说要带着你嫁去别人家的话了吗?小虎喜欢现在这个家还不想离开对吗?”    怀里的小孩儿没说话,只刚哭过的眼睛又泛上了一层水光,回身重新把头埋在了苏妍怀里。    对面陆言又露出了傻兮兮的表情看着苏妍,大姐依然低着头抹泪,苏妍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冲陆言笑笑,收回目光后轻轻拍着小虎的背,又接着问:“小虎觉得今儿个你娘穿着这件衣裳好看吗?”    小虎依然没应声,不过却是转过半个头去回头看了看陆大姐,然后点了点小脑瓜,苏妍轻笑,摸摸他的头又问:“那小虎是觉得现在这样穿着好看衣裳头上带着珠花,会给小虎买泥人买糖吃的娘好,还是以前每天都穿着补丁衣裳只在家洗衣裳做饭下地的娘好呢?”    这话问的让对面的陆大姐也抬起了头,盈盈泪眼里透着几分茫然,陆言倒是抻着脖子眼里泛光一脸的期待,小虎又趴在苏妍怀里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现在的娘好”,然后在苏妍以为他不会再往下说了的时候又回头眨着泪眼看向大姐,微带着些哭腔道:“娘不要变回从前……不想看娘哭……”    说罢,小人儿又把头埋在了苏妍怀里,依然安静的很,但苏妍手下小身子的颤抖显示着小孩儿哭的难过,苏妍又瞧了一眼听了小虎的话后现已有些呆的陆大姐,没再多说什么,抱着小孩儿便起身出了堂屋,哄着回了自己与陆言的房间。    陆言也瞧见了小外甥哭的小身子直抖,心疼的不行,瞧自己姐姐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也知道自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紧跟着也离开了堂屋去找自己媳妇了。    小虎懂事乖巧,其实也用不着哄,被苏妍抱了会儿陆言逗了会儿就不再哭了,安静的与橘猫一起看着陆言与苏妍做晚饭。    而等到晚饭做好爷爷和陆父陆小妹都回来,奶奶和陆母也从屋里出来把大姐的事情商量的差不多要与家人说时,陆大姐又低着头带着一脸愧疚的走到两人身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婆媳俩听后均愣了愣,随后欣慰的一笑,在饭桌上也没再提起之前的事。    次日一早,陆大姐依旧与陆父几人去了县里,后面的几日也再未听她提起过不想做生意的事来,有一天还听二婶夸赞大姐现在越来越像县里的人了,说话办事都落落大方,脸上成天挂着笑容腰杆挺得溜直,让人瞧着都心情舒畅。    大姐显然是心态做了转变,苏妍瞧着也是心有安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陆家的事操心越来越多,对家里每个人都生出了感情,心中也对他们有了家人的亲近感,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陆言。    当然了,她那种淡淡的情感与陆言那种恨不得整天都抱她在怀炽热又直白的情感相比,几乎难以让人察觉,不过,这个时候的陆言也顾不上注意这个。    自从尝了吃到媳妇时的甜头,陆言便上瘾似得每日都抱着媳妇开始夜间活动,本来在未尝到滋味前他还能忍,但现在尝过了媳妇的美妙,却是再难克制自己,只等事后才屡屡后悔太劳累他媳妇。    苏妍倒是无所谓他怎么折腾,躺平任摆弄,陆言便恨不得把曾看过的那啥108式全都抱着她试个遍,即便是没有得到身下人的配合,也总能把他自己折腾的兴奋不已,心里嗷嗷叫,然后更想把人翻来覆去吃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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